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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TXT全集下载_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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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母后误会,宁纾也不多解释,哄走季武已经耗费她所有精气神,好在季武没有多疑,她窝在车壁想假寐一会,突然一闪而过的恐慌攥住了她的心脏——不对!

季武为什么没有多疑?!他为什么一下子就信了她的鬼话?

既然信了她的话,为什么不继续追问孟季的情况?

她现来现瞎编了了一肚子的鬼话,可是他都没有问,似乎,只是有个理由放她走!

.错觉吧?可是确实是确认是她,并且放她走了。

为什么?

季武长年隐居,季武要和宁绀成亲,梁棠突然出现放走了她,季武放走了她……

“母后!”宁纾冰冷汗湿的手抓住了她的衣袖,脱口而出:“宁稗王叔与晋成他们究竟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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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汹汹行路

宁纾一瞬不瞬地盯着母后的唇齿, 盯着她的嘴巴一开一合。

“自然是如他当年所做的一样。”无数嘈杂此刻一下子全部安静, 母后的声音轻轻落下,炸如惊雷:“逼宫。”

季武骑马入城, 马蹄踩踏石板的哒哒声与他此刻冰冷僵硬的心跳混在一处, 压迫着呼吸,脑子里一会儿是十多年前与妹妹相处的点滴, 一会儿是这么多年与梁王室交往的画面,最后定格在前不久梁棠与他的会面。

“你要做什么?”季武问。

“自然是如他当年做的一样。”梁棠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宫变。”

季武笑了, 嘲弄道:“凭你?你说梁樾疯了, 可你们杀了他,主政梁国的会是真正的宁国人,我为何帮你?”

“如果主政梁国的是我呢?”

“什么意思?”

梁棠脸上的得意,似乎一下子把岁月拨回到了十六年前, 他还是梁国最尊贵的太子:“宁稗已经允诺我复国, 只要我肯娶宁纾公主。”

他一字一句都充满诱惑:“宁稗是大王祖父,待与晋成合谋诛杀梁樾之后, 他岂会心甘情愿退位圈养, 日日仰晋成与废太子鼻息度日?宁国这些年扩张不少, 宁稗没本事保全, 又要对阵晋成, 自然得扔些肥肉出来,引群狼扑虎。

你我要做的,就是把宁纾公主带去梁国。”

肥肉是复国,群狼是新归附的旧势力, 虎是晋成……

季武的心跳很快很轻,宁稗是个废物不假,但是有野心的废物当权,他们这些亡国之人才有机会……

……可梁樾是孟季的夫君,握着马缰的手微微发麻……

“哒哒哒……”马蹄声密集轰鸣,排山倒海,由远及近季武恍然回神,迎面撞见梁樾宝马金羁一行,黑压压如潮水般的众多侍卫,紧跟着梁樾,行色匆匆。

季武心下一凛,带着众人下马行礼,“相国,发生何事?”梁樾勒紧缰绳,堪堪停下:“可见到宁纾公主?”

马鼻子里喷出的热气喷到了季武的脸上,他仰头,见梁樾面沉似水,不由自嘲一声,道:“未曾。臣有一事请奏,是平舆君……”

梁樾看着季武的眼睛,鼻子里冷哼一声:“本相没时间听你游说!”说罢拨马要走。

季武上前一步,拉住梁樾的缰绳:“平舆君违反了止殉令,下了大狱,但近年来旧梁国出身的官吏,渐渐都被宁国派来的人排挤出官场,恳求相国网开一面。”

梁樾的声音没有起伏:“你是在指责本相忘本?再拦着本相去路,为那些不识时务之人摇舌鼓唇,本相可就不念旧情了。”

梁樾的话冷飕飕,一丝惶恐和不安突然抓紧了季武:梁樾一直因为顾念孟季而对季氏分外宽容,如今却是一丝也没有了。

他拉着缰绳的手不由微僵发麻,瞬息间,缰绳脱手而去,带起一阵火辣的疼痛,漫及心底化作寒冰,这个感觉很是熟悉,梁国破灭前的那晚,父亲临终时,也是这样的疼。

“阿武,你是不是恨父亲当年逼你杀了孟季?觉得父亲是在梁棠和梁樾之间反复无常,是墙头草?”

“季氏从不忠于哪一位王子,父亲也只忠于季氏,忠于此城此国。”

“复国。复国!”

梁樾策马穿过拥挤的人车、激起无数尖叫和惊恐,直到出了城门,放眼望去四通八达的道路通往不知名的远方。

春日的沙土在天地之间洋洋洒洒地上下沉浮,遮蔽了草木花香、形色人等,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忽远忽近,又似充斥整个空间。

“相国,”禁军总领提着城门官,匆匆来报:“此人说因为婚礼,最近进出城的人太多,他也不知宗正府马车去了哪里。”

说话间,一阵臊气顿起,是那个城门官尿了,被禁军总领扔在地上。

梁樾执鞭的手抠进了掌心。

“既然马车不知去向,不如命大军封死所有去晋国的路。”禁军总领觑着梁樾的脸色说。

“婚礼即将举行,岂能拒宾客于门外?”梁樾唇畔浮上极凉薄的笑意,马鞭指着去往周王室辖地的路:“追。”

“?”禁军统领虽然疑惑,但是赶紧上马跟上相国。

汹汹行路,在天河倒悬的入夜时分,终于赶到宁周边境。

周王室自列国战起,辖地越发缩小,如今更是只有王亟之地,大小不过宁国一个上县,是宁国版图内的一块孤地。

周王室没什么像样的兵力,不过是打打土匪之用,守城将领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宁国军队,骇了一大跳,一边下城迎接,一边派人去禀报周王。

“敢问前来觐见我王的贵人,如何称呼?”守城将领面对眼前气势逼人的青年权贵,心里猜了无数贵族家的公子,也猜不出来个具体,暗暗纳闷地把问题按下,勉力挺直腰杆:“好教贵人知晓,我王是天下共主,即便是晋王、宁相来此,也当下马步行。”

对面的青年权贵面如表情地挥了挥手,身后众多武士出队,直接拖走了守城将领。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不敬?!难道不怕被天下共击吗?!”将领错愕后,粗着脖子大骂。

守城将被抓,其余敢有反抗的人,皆被宁军就地斩杀,见了血光,这些周军自然眼睁睁看着这个神色淡漠的权贵,乘马带兵入城。

直到现在,他们甚至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梁樾这是第一次踏上周王亟,少年时他曾渴望摆脱寄人篱下的命运,前往周王室学习礼乐,可是如今真正来了,眼前小国寡民的破败情景,却令他毫无兴致,匆匆看了几眼,一阵烦躁,就想一把火烧了这里,直到腥甜之气突然从喉中涌出,他硬生生吞咽回去,才把这股放火的冲动熄掉。

嘈嘈嚷嚷的人群从远处出现,领头的便是周王姬寿。

他本以为是杀人越货的强盗,或是流窜隐匿的亡国旧贵族,只消恐吓几句再奉上礼物便可退敌,这些年都已经习惯了,却不想是睦邻友好几十年的宁国,还是宁国相亲来。

这什么事?

他擦着仓惶来迎的虚汗,斥责道:“梁相国,半夜引军前来,究竟意欲何为?”此言一出,周国众人哗然——竟然是宁国攻破城池?!

“兴师,自然是问罪。”梁樾的声音阴凉。

“大胆!”周王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颤着年老下垂的腮上皮肉:“问罪?问什么罪?世上岂有臣下问罪于上的道理?!”

“唰”地一声剑鸣,周王便看到梁樾的剑锋指着他,寒光逼人,语调乖戾:“本相奉劝大王莫要不识好歹,趁早将本相的妻子交出来,否则,周王室的千年国运会折在大王手上。”

“什么?”周王耳朵嗡嗡的,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年轻得可怕的宁相:“你在说什么?”

事实上,周王姬寿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周室开朝以来虽列国纷争绕绕,没什么权柄,但从未想过会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违,灭了周王室!

他不怕乱臣贼子,身死国灭,遗臭万年吗?!

而且理由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荒谬!太荒谬了!

“寡人不信你敢!”周王突地想通了,比起相信梁樾敢灭国,不如相信他是在危言恐吓。

梁樾沉眉,乖张道:“周王室当年分封列国,讨逆平叛,为天下共主。如今坐视封国破灭、百姓流离失所,大王有何资格、有何面目自称天下共主,受天下供奉?!不过一尸位素餐、蠡蛀之奸!”

火光下的梁樾似是什么食人的妖怪,周王心彻底沉了下去,幻想破灭:“疯了……人人都道你倒行逆施,疯癫独夫,寡人还当是以讹传讹,如今看来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梁樾眉头一跳,“你不过一偏安小县的蛀虫,居然也敢勾结晋成,妄图颠覆天下盟主之国,真是疯的不轻。”

说完,他挥了挥手:“给我搜!”

刀剑加诸,周王一干人等郁郁不忿,狂躁大骂,但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梁樾手下的骁勇之军如入无人之地,明火执仗,四下搜查。

沉睡千年的周王畿,此刻犹如被惊醒的幼儿,惊惶失措,恐惧不安,一处井田旁的桑树林,废王后吩咐隐藏此处的手下,将宗正府的仆从全部绑到桑树上。

仆从们的喊冤嚎叫与远处宁军造成的滋扰声混成一片,马车转了个方向,宁纾拉住母后:“不去晋国的吗?”

废王后有些悲哀,但更多是怒火:“你哥哥和晋成沆瀣一气,坐视你被梁贼囚困,如今既逃了出来,母后自然不会送你去晋成那里受气。”

“可是梁樾来了。”宁纾眼皮微跳:“没有晋国的接应,怎么走?”

“不必担心,一天下来,梁樾母亲的事已经在都城流言遍地,他不会在周王畿待过天亮,咱们先找个地方藏匿。晋成与蒙居那老匹夫约好,只要梁樾出宫,便对宁宫里的势力进行清洗,等梁樾回去,呵!”

废王后颇为痛快一笑,眼角瞥了眼远处的火光:“这个人真的疯了,竟敢逼迫周王。不过这样也好,师出有名。”

“蒙居?!”宁纾失声。

“树倒猢狲散,梁樾既是个疯子,自然得另寻出路。”废王后理所当然:“乌合之众,利散人散。”

“可是梁樾现在还没有疯,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宁纾五脏六腑仿佛被碾压般地疼痛:“你们要怎么对待他?逼宫之后,杀了他吗?”

所有的人,连季氏、蒙氏都投靠了晋成……梁樾现在又只身追她出来……

“你怎么了?”废王后语气冷了下来:“什么你们?是我们。你究竟站在谁那一边?!”

“你们要怎么对付他,我管不了。可是,为什么用我骗他出宫?你们知道他在意我,从止殉令开始,你们就知道!”宁纾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漩涡里,无尽的海藻密密麻麻地缠绕了她,令她不得动弹。

“从小到大,我对母后毫无保留,什么都听母后的。可是母后你呢?你明明说是为了我,为什么还要利用我?!”

“难不成你还对梁贼抱有幻想?”废王后冷声:“明日是你们成亲的日子,如今却是他的死期。梁贼侮辱你,你此刻不该痛快吗?!”

“母后,你当我是牵线木偶了。”宁纾不复方才的激动,她声音低低的,仿若在水底沉没。

废王后觉得女儿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刚要开口,便听她说——

“我跟母后出逃,是因为母后已经和宁稗王叔他们串联好了,不走,意味着梁樾会伤害母后。我希望母后好好的,就如同五年前……只要能让母后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废王后更加奇怪,甚至是说有些听不懂,女儿此刻平静的诡异:“你在说什么五年前,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想让母后和太子哥哥开心,不让你们失望,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很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梁樾,就难过得要死掉。我逃婚害他受辱,父王害他……母后骗他,这些只要我不再见到他,就可以不去面对,就算难过,只要和母后在一起,就不难受了。”

宁纾轻轻嗅了一下鼻子,将手放在胸口,一双眼睛红彤彤地看着她:“然而现在,这里好难受。像是被钝钝的刀割一样。”

一股茫然的心慌意乱袭来,废王后缓了脸色:“你只是奔波劳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不会好的。”宁纾摇头。

“相信母后……”废王后话未说完,在次被宁纾打断——

“我想岔了,其实我和梁樾早就成亲了,五年前,他把坟茔迁到祖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夫妻了。自始至终,和他定亲的、成亲的,都是我,不是别的什么人。人怎么可以换一个身份,就什么都不承认了呢?”

第87章 这样也好

“什么坟茔?什么祖坟?!”废王后被宁纾的话吓到了, 她从未见过宁纾这个样子, 她汗毛站了起来,招呼着仆童去寻巫医, “你说的什么胡话?你病得不轻, 一定是被梁樾折磨的脑子坏了!”

“我与梁樾已经——”

“住口!”废王后大声呵止:“没有什么已经!你只是病了,等巫医诊治!”

宁纾叹了口气, 俯下身体,拽了枕头, 鼻音浓重:“是的, 我生病了母后。我睡一会,让我一个人待着,您别打搅我。”

宁纾一向乖巧,今天说了那么多古怪的话, 废王后一时难以接受, 又不敢深入去想,心慌不安, 她也不愿再刺激宁纾, 便暂时同意, 换乘马车。

安营扎寨的时候, 废王后犹豫了一下:梁贼姐弟二人长得确实妖异美丽, 小纾孤身被困,中了那梁贼的蛊惑,倒也人之常情。等以后有了丈夫、孩子,梁樾在她心里自然什么都不是。

谁年少时没被美色迷惑过心智?这个时候, 作为父母越是斥责越是让孩子放不下。想通此节,废王后稍稍放了心。

第二天一早,仆童寻来了巫医。

废王后看清来人,讶然:“你?”

“巫医”微微一笑:“长公主把宗正府的从人,丢给梁樾折磨,是打算和宁稗撕破脸了么?”

“既然你自寻死路追过来,”废王后冷冷道:“我不妨告诉你,我也打算和晋成撕破脸。”

说罢,废王后一抬下巴,众仆从将梁棠抓了起来,梁棠倒不挣扎,反而认真问道:“长公主这是要干什么?杀我?我不记得我有得罪长公主的地方。”

“你的确没有得罪我的地方,但是你身上流着的是和梁樾一样下贱的血,我看着恶心。”废王后厌恶地挥挥手。

仆从拖着梁棠往密林深处走,以免处决他的时候脏了废王后与宁纾公主的眼。

梁棠哈哈大笑起来,惊起密林一阵雀鸟,仆从当下就给他一个胳膊肘,哪知,没等触碰到他,便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梁棠一撩巫医特有的披头散发,露出苍白阴骘的脸,四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数以百计的死士,几个回合就击败了废王后的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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