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会员书架
首页 >穿越 >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 > 《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TXT全集下载_29

《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TXT全集下载_29(2 / 2)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也不让表哥娶她。

没有她,晋宁两国就会停战了,有她,梁国征战不止。

“表哥……“宁纾目光直直看向晋成:“表哥是不是要做晋王了?”

见晋成默然,宁纾的心越发沉重:即便梁樾和晋成不是因为喜欢她,只是为了尊严,都必须征伐。她是父王给梁樾灭晋首功的赏赐。也是诸国会盟中,晋成表哥勇冠天下的证明。

只有她悄无声息地死去,才有两人和平的可能。

可是她想活!

她那么艰难才恢复本体,这么艰难复活,她的人生凭什么让别人作为选项来决定?

“既然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就是没错。”她轻轻吸了冰冷的空气:“表哥如今选择我,违背舅舅,是因为选择我对你最为有利么?”

晋成眸光一跳:“小纾,不可这般类比。”

“可是你觉得舅舅选择杀我是对的。”宁纾忽然觉得长久以来,第一次认清人和人之间对于人命的看法是这样天差地别:“在自己的利益面前,任何人的生死都是选项而已!”

“公主!公主!”卷媪不再望风,匆匆跑过来:“人往这边来了。长话短说,我们快离开吧。”

宁纾点点头,转身抬步就要走。

“小纾。”晋成唤她:“你既然要什么事情都想知道,那么就要长大些。所有人都是这样做决定的。”

宁纾只觉得后脖子发凉,她攥着卷媪的手,走得越发快了。

她知道不是的。

曾经有个少年,为了不相识的黔首,奔走生死,呼吁弭兵。

他……

他还活着吗?

这个世界充斥着血腥、杀戮,人越来越像是吃人的魔鬼。

那个少年真实存在过吗?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走到了灯火如同白昼的地方,见到为政殿的匾额,才蓦然想起,那个少年梁樾只是存在过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像是时光碎屑中的闪亮,很快就消失了,如今的他是比舅舅更加恐怖的存在。

“是公主来了?”寺人典惊喜道:“公主来看相国吗?”

宁纾看着为政殿里的火光,摇摇头:“相国今日很累了,我不去打扰。”

她挪步,转身要走。

一阵脚步由远及近。

“公主。”梁樾的声音,透露着黯哑。

宁纾回眸,见他站在殿门处,身形削瘦,面色惨白,看着她的眼睛很亮,有着脆弱的眸光。

“公主。”梁樾又唤了一声。

第76章 殉葬

宁纾莫名有些烦躁, 烦躁的缘由, 她来不及也不愿意去深想,既然见到梁樾了, 依礼总要问候一句:“兰台意外走水, 相国节哀。”

梁樾的唇线轻抿,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脸上, 溶溶似被轻云拂过的月:“自我出生起,她便一直与我同舟, 期间虽有临难各自奔命的时候, 但是总归是牵扯羁绊……自此以后,我与她再无瓜葛,我的来处也再无一人了。”

梁樾的嗓音很低,里头糅杂的情绪很是复杂、浓厚, 宁纾一时间也沉默。

她知道梁樾此刻一定很难过, 虽然梁姬对梁樾一直自私,但梁樾对他姐姐却从来都是尽力满足, 哪怕并不认可她的所求。这种自相矛盾的行为又何尝不是情感寄托在梁姬身上的表现?

因为晋成表哥, 宁纾不能说出梁姬自杀的真相, 于是继续干巴巴地礼节劝解:“人生一直是有聚有散的, 来处的人只是送我们一程。一代一代都是这样的。别太难过了。”

“只是送我们一程……”梁樾轻轻重复, 看宁纾的目光从朦胧到急迫,他走近她:“还是有长聚不散的一生一世。”

梁樾的嗓音更加低哑,却无比肯定,他伸出手拉住她的, 女孩子的手带着隐隐的抗拒,却有着令人渴望的温热。

明显现在梁樾的状态很不对,像是上次被哄饮酒后的模样,他这是发病了!上次梁樾杀了梁姬的面首、近侍,连同重臣州吁全族,血腥味尚未在为政殿散掉,这是又要杀人了么?宁纾微微颤抖,心跳如鼓,她只想离开这里,现在!立刻!马上!

宁纾抽回手,“你脸色很差,不舒服的话最好还是请医者。我不打扰了。”

漆黑的夜色在灯火通明的为政殿处,似是被掩盖了一般,连人的影子都淡得发灰,焚香的气息从殿内传来,被冷风一吹,便似从他身前侧身而过的少女额间的绒发一般,若隐若现。

不知道是服药后惯有的冰冷,还是在这寒风呜咽中站了太久,梁樾只觉刺骨的凉,他看着自己被撇开的手,开口:“公主从未过问我是何病症,为什么?”

为什么……

宁纾自打知道梁樾是真有病不是装的,便不再深问,她以为他永远不会说出来。

她的心脏快要炸裂,可是脚步却是越走越快了。这股不安的感觉从见了晋成表哥开始,至此是越发强烈,一阵寒风吹拂,一瞬间胃像石头一样硬,脚步凌乱了。

“公主。”卷媪提着灯走在前面,回头低声道:“我想劝公主,只是不论晋…王子还是相国,公主要早些定心才好。尤其是相国看公主的眼神,小人很是怕……”

“怕什么?”宁纾皱眉。

卷媪看向为政殿方向,口中语气犹豫:“小人从未见过哪个男子会这样看女子的,若是公主离开,恐怕……恐怕相国会……会……”她终是没有说出口,但是颤抖的声音已经说明了一切。

卷媪的意思是梁樾此刻没有回殿,而是一直目送她,宁纾不敢回头,她加快步子,越过走在前面的卷媪:“怎么会?当初他的未婚妻孟季,还有那个蔡侯美人死了,梁樾不是分毫不受影响,一直步步为营么?你想多了。”

卷媪目露惊讶:“我并非说相国会自伤,只是相国对公主情根深种,又素来刚愎,恐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

原是她想多了,宁纾更加心浮气躁。

“我这次不会丢下你。”

上次不带卷媪,是因为自己孤身渡河,如何带一个年迈的老妪?如今既然晋成表哥来了,无论如何也要带卷媪离开的。

“我老朽不堪,怕什么死?”卷媪提着灯,颤巍巍追上宁舒:“只是担心公主。”

二人回到遣云宫时,却是灯火通明,有客到访。

殿外的宫婢寺人,有几个脸熟的,卷媪一眼就认出,低声提醒:“公主,方才你与晋、的时候,就有火光往遣云宫方向去,原来是绀公主。”

看来宁绀来了好一会了。

这么晚?

宁纾踏着台阶上的光影,步入殿内,果然见宁绀反客为主,端坐在几案后等着她。

“你来了?”宁绀的绷着一张脸,目光里都是不耐。

自小她与宁绀就不是很熟,从前母后和太子哥哥得势的时候,宁绀从不冒尖。后来形势逆转,宁绀自然对她不假辞色。若说对宁绀的好印象,其实也是有的,那时她是阉人庆,宁绀也很是娇软可爱。

“绀公主深夜造访,可是有事?”宁纾直接开门见山,她与宁绀自来的交情,既达不到友善,但也不至于深夜寻仇,今晚梁姬死了,想来就是关于这件事。

果然,宁绀问:“太后突然薨逝,相国怎样了?”

宁纾疑惑,宁绀跟梁樾的关系这样近,怎么不自己去看看?

被宁纾奇怪的目光看过来,宁绀心下越发寒潮蔓延,她喉咙微动:“你没去?”

“你的来意不会是让我去看望相国吧?”宁纾都诧异了。

按说宁绀对梁樾的心意,这么多年世人皆知,怎么会主动催别的女子亲近他?之前还因为梁樾要娶她的事,对她横眉冷对来着。

宁绀咬了咬下唇,眼眶里满是敌意的审视,语气却艰涩低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可以让相国喜欢上。即便不是我,也有很多贵女和列国进奉的美人,比你美丽、比你有势的大有人在。你除了带来晋国和宁酉的麻烦外,能给他什么?”

说到这里,宁绀嘴角轻扯一抹倔强的笑意:“仿效阉人庆的人一个个都被相国厌恶,为什么你可以?是宁酉还是宁稗他们训练的你?”

宁绀的怨气和酸气已经熏人,宁纾打断她:“你这么晚来找我,就是说这些?”

被打断了话,宁绀自嘲地抿了唇,再度看宁纾的时候已经全然是冷意:“宁纾你可知道!可知道梁樾为你废了殉葬之礼?可是刚刚废止,太后就薨了。”

为她废了殉葬之礼?

是……为了让她和母后团聚吗?

那么梁姬突然自杀,晋成表哥入宫刺激她,实在是太巧了。

宁绀见宁纾震惊茫然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了,五味杂陈:“太后死的突然,生前又备受折辱,大王年幼悲痛欲绝,而朝堂一直暗流涌动。他娶你必然挑起对晋攻伐,如今又因为你废了礼法,简直是,简直不仅抛弃了前程,更把自己的安危至于何地?宁纾你何德何能?!你凭什么?!”

宁绀因为激动,面色泛红,眼睛却如点漆,盯着宁纾:“我不管你究竟是存了什么心勾引的梁樾,你总归是要和他、和他成亲,你去找他,你跟他说废止殉葬一事从长计议。”

殉葬制一直流传至今,上从君王下到士人皆从此俗,即便因罪而死都会陪有殉葬,只有平民才会赤条条地去死后的未知世界。人人都会死,因为对于那个世界的无知和恐惧,不安充斥着所有人的心底深处。

活人殉葬,岂能是梁樾说废就废?

之前那些改革、变法,他能成功是因为总有人能得利,联合那些得利的人,屠杀反抗的人即可。那么这次,无人得利。不对,有的,女子和奴隶得利了,可是他们的感谢没有任何价值。

宁绀再次加重语气:“我知道你想和废往后团聚,可是女子不能太过贪婪!人不能太自私!”

说完了所有能说的话,宁绀有些如释重负后的颓然,她洒然离开,而宁纾原本就纷乱的心则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搅的不能平静。梁樾废止了殉葬,真的只是为了她吗?那么晋成表哥的出现,是不是也并非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做太子哥哥的信差?

宁纾晚上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梁樾死了,留下遗言命她殉葬,当她挣扎逃脱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追赶她。

“你是他的妻子,必须殉葬。”

“妻妾殉葬,天经地义。”

“他生前待你这般好,舍不得你留在世上,命你殉葬。快死吧。”

宁纾喘着粗气,惊醒。

一瞧,天已经大亮。

卷媪关心地上前:“公主睡得沉,似是被魇住一般,我差点就去找巫了。”

宁纾摆手,扶着卷媪的胳膊起身,才发现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

“相国呢?”宁纾问:“叫他来见我。”

卷媪微微吃惊,但还是应声而去。

等了很久,梁樾都没有来,宁纾忐忑不安的心越发跳动得让她坐立不安。是不是他为了梁姬,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压力,放弃废止了?还是昨天自己的态度令他改变主意了?

门外有脚步声。她急急看过去——只有卷媪。

“我未能得见相国。相国病了,国巫乩拦住了所有人。”

这么严重?

宁纾心里咯噔一下,她昨日发现梁樾发病,叫他找医者,就匆匆离开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她终是迈出遣云宫,再去为政殿。

到了门口,果见为政殿外满是关心之色的诸多人等。见宁纾来了,寺人典不似昨日的热情,反倒低垂了目光,直到听宁纾说要看望相国的话,才急急入殿禀报,再出殿时做出恭迎的姿态。

宁纾越过寺人典入内,殿内满满当当都是些鬼画符,配上烟熏火燎和拿着铃铛法器跳着巫舞的人,很有些阴阳交汇的感觉,而梁樾躺在榻上,似是睡着又似没睡。

她的脚步声也没有惊动他,一直到她走到他的榻边,看到他苍白削瘦的脸颊,好看的眉毛蹙着,才小声问:“梁樾你醒着么?你怎样了?”

梁樾没有回答,依旧沉睡。

“公主,相国中毒很浅,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国巫乩停下舞蹈。

“中毒?怎么会中毒?”宁纾问,但是国巫乩只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行了一礼后带着一干巫退了出去。

梁樾那么精,怎么会中毒?

国巫乩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怀疑她?

那又怎会放心让她和梁樾两个人待在一起?

宁纾复杂的目光回到梁樾身上,闭着眼睛的梁樾凌厉的目光被遮掩,容色反倒温润起来,因为病中的苍白,反倒有种脆弱的乖。

你在想什么?

宁纾拍拍额头,你只是来看看他,感激他为母后做的事而已,说不定人家并不是为了你,不能宁绀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毕竟梁樾的念头从小就古怪的很,比如以前心里存了黔首,如今换成了女子和奴隶罢了。

“水……”

弱气的声音从梁樾嘴里发出。

宁纾想唤寺人进来,但是水杯就在手边,想了想还是拿起,递到了他的唇畔。

梁樾略侧头,抓着她的手,饮尽,睁开了眼睛。

对上梁樾的眼眸,手上的触感瞬间令宁纾心悸,她下意识抽回手,尴尬地站了起来:“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