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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TXT全集下载_2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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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酉喉咙收紧:“王子何意?”

“我去宁国一趟。在此期间,就假定我与你日日厮混一处,表兄可要帮我遮掩好。”

天气依旧寒冷,雪后的泮宫,银装素裹,分外好看,也不知道梁樾在想什么,喝了几杯茶,也没说话,宁纾肚子里有一堆腹稿,但是现在冷场时刻,突然提出,难免会有些令人警惕,所以也闭口咕咚咕咚喝茶。

好在不多时,庖厨送了酒和鹿。

烹茶的侍从本也要煮酒,被宁纾抢了活计。

庖厨来的几人在雪地上架起火,炙烤鹿肉,不大一会酒香伴着烤肉味道钻进鼻子,分外诱人。

宁纾就酒吃炙肉,赞道:“很是美味,也极为应景。”

梁樾见她吃的香,也尝了几口,饮酒同样是浅尝辄止。

宁纾扯动嘴角,强笑了笑,舀满酒水,举杯:“我能从宗庙回宫,有赖相国恩德,相国请饮满。”

“公主,相国今日已经饮了不少酒了。”喜从旁制止她,“公主不知相国不能过饮么?”

失策了,宁纾懊恼,该让周围的人退下,再单独劝酒的。

被喜这样暗暗的指责,她有些尴尬,放下杯子:“我只是觉得天气冷,喝酒暖身,一时忘记了。”

一只手伸了过来,拿起她的杯子,手指白皙纤长,骨节分明,与黑漆的杯身形成强烈对比。

梁樾拿着她的杯子,一饮而尽:“既然公主有兴致,臣多饮些也无妨的。”

这是……她喝过的杯子……

宁纾本就尴尬的脸,此刻表情停滞。

“相国……”喜还待再劝。

梁樾摆摆手,示意煮酒的侍从斟满,然后递给宁纾:“臣谢公主。”

“不用谢……我并不是赐酒。”宁纾觉得她真的和梁樾想法不在一条线上,她明明是敬酒,他倒好,当她赐酒,直接喝她的残酒!!

搞成间接接吻就很尴尬了,还变成她“主动”!

被梁樾喝过,她再接回来,怎么喝?继续间接接吻了不成?

梁樾见她没动,依旧把酒杯递在她面前:“臣知道。”

……

宁纾感觉自己喘气很是困难,他知道她不是赐酒,还拿她杯子喝!

梁樾自然而然的态度,丝毫不掩饰的接触意愿,令宁纾内心抓狂,他在玩猫捉老鼠么?说的话,一口一个臣,行为却是已经把她当做囊中之物了!

可是,如果这时候她计较,他必然不会再喝酒了,宁纾硬了硬心肠,接过酒杯,在梁樾的融融笑意下,再次敬酒:“谢相国助我回宫。”

这回梁樾端起自己的酒杯了,他脸上一丝调笑也无,全然是真心实意:“臣亦谢公主爱臣。”

见他这样认真,宁纾心里头忽然多了一丝莫名来的慌张,似是石子掉落池塘,激起一层涟漪,原本涨涨的脸,此刻有些发烫,她掩饰地饮了手上的酒,味道却不似之前的温和甜腻,反倒有隐隐的苦意。

梁樾饮完又斟满敬她:“臣平日政事繁忙,成婚后亦不能时时陪伴公主左右,公主可会介意?”

喜的脸色都有些变了:“相国……今日饮的有些多了。”

宁纾胸口有些闷闷的,似乎唇齿间残留的苦意渐渐浓郁起来,她想继续饮酒,可是内心的慌张也如同这苦意纠缠不休起来,她一时不能直视梁樾看过来的眼睛,于是瞥向喜,只见他酷似阉人庆的脸上全然是对她的不满和焦虑。

发病会很厉害吗?

是会嗜虐暴戾吗?

喜是怕自己遭殃吧?

可是,如果梁樾不发病,甚至说他发得不严重,她都走不脱……只能对不住了。

“不介意。”宁纾说:“我会做个好妻子的,你放心吧。”

“臣谢公主体谅。”梁樾再次一饮而尽。

喜的脸都绿了:“相国!”

“你们都退下。”梁樾吩咐。

喜脸色明显不愿,但是又不敢违抗,行了一礼,忧心忡忡地带着诸多伺候的侍从退下。

他一走,梁樾再次斟酒敬宁纾:“臣想和公主早日成婚,虽然担心时间仓促让公主受了委屈,可是臣还是遵从私心,定了下个月,公主可会怪臣?”

“下个月!?”宁纾惊了。

梁樾看着她,心神不宁,胃壁似乎像是开了个洞,空气中的一切灰尘抑或是阳光都能敏感地察觉,他等她的回答,像是肆虐万物没有方向的洪流期待入海的通道。

宁纾盯了盯他手上的酒杯,里头暗绿色的液体散发出迷人的色泽。

“不会。”她说完,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这是怎么了?

又不是她逼他喝的,干嘛负罪感这么重?

又不是她让他有病的,只是劝酒嘛,他就算是发病关她什么事?

再说了,他真有病假有病,还不好讲呢,说不定就是借酒发疯,铲除异己、惩治仆从,就像某些装神弄鬼的邪教头目,装什么鬼上身清理门户,一个手段。

“谢公主。”梁樾道了谢,饮完一杯,“咳咳咳……”

白皙的脸上因为酒意上来,泛出粉色,在夕阳的映照下,比胭脂还要动人。

一阵气血上涌,熟悉的耳鸣和视野模糊出现,梁樾颤抖着感受浑身的炽热与寒冷交织:“臣略感不适……”梁樾拱手行了一礼:“臣告辞。”

他说完,就离开了泮宫,虽然走得很快,但脚步丝毫不乱,背影随着落日渐渐暗沉下去。

喜等人早就候在不远处,提着宫灯迎上了他。

宁纾看着他被众人服侍用药,心砰砰跳的厉害……她跌坐下来,盯着煮酒锅里碧绿色酒液,听“咕噜咕噜”翻滚的声音,浑身出来一层汗……

她在酒中放了朱砂粉。

如果说,梁樾真的有病,真的会暴戾杀人,那么,他服用的药必定是麻痹神经的,而朱砂配酒,是驱鬼清醒的良方……应该会使药无效吧?

术说,可以藏起药,拖延时间。

可是,哪里那么容易触碰他的药,而且拖延能拖延多久?要是没等发病就找到药,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脚?

宁纾来时没有带宫婢,此刻喜等人忙着应付梁樾,对她本就一肚子怒火,自然不会送她回宫,她抚了抚无法平静的胸口,也不敢耽搁,匆匆赶去在湖心亭旧址,一路碰到的人都是惊恐脸白,隐约提起“相国云云”大略都是说梁樾发病的事。

她做成了!

“公主有勇有谋。”术夸赞了一句:“虽然不知道公主怎么做的,不过听说太后派去探病的人回来脸都没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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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选择

怎样的情况才会吓得直哆嗦?

如果他是没病装病, 那么吃了药, 就不会这样……

宁纾心里乱糟糟的,她其实今天一直感觉不大对, 梁樾太听话了, 明知道自己有病不能饮酒,还一杯接一杯喝得开心……

“公主, 走吧。”术拉着她钻进灌木丛,七拐八扭地走了一段偏僻小路, 到了下水的地方, 递给她一支芦苇管,用作水下换气。

宁纾回头看了看远处灯火通明的为政殿方向,告诫自己: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奸佞, 是他窃取了本该属于太子哥哥的王位, 是他驱逐了母后,是他明知你和晋成表哥有婚约还想横插一脚。你没有对不起他, 你做孟季、做阉人庆都不曾对他不起, 更别提现在, 即便你杀了他也不会被人指摘。

宁纾按下心中所有的杂念, 跳下水, 抓着术的腰带,由他带着躲避守卫,向洛河潜流。初冬冰冷的河面,微微有些浮冰, 她自下了水就再没有一丝温热,诡异的是竟然满头满脑挥之不去都是与梁樾初见的画面——她在泮宫外的河水中浮浮沉沉,攀上了一个少年。

经过一整天的太阳哄晒,到了夜晚,白日里的连天白雪化作薄薄的一层,遭人来人往的践踏,踩入地表混同泥浆。喜在为政殿外不停地来回踱步,他的鞋因为这冰冷的泥浆已经湿透,脚都没了知觉,可是根本不敢进殿伺候,大殿中尚有几名内侍秉着呼吸擦拭地上的黏腻血迹。

殿外台阶下的泥泞中,跪着个中年重臣,相貌英俊,穿着华贵,正是太后的亲信州吁。这个人,喜是知道的,他曾是梁国的大谏,亡国入宁后靠着太后与相国渐渐成了重臣,更是在先王驾崩后与太后过从甚密。

看着这个面色凄灰的贵人,喜暗自摇了头,废太子宁酉逃出沥山的内鬼查出来了,竟然是他!

相国自与宁纾公主饮酒归来后,便得到了蒙氏的奏报,内容详实,证据确凿。相国当即下令封了太后所居的兰台宫,抓了州吁与一众面首。

面首方才已经被全诛,州吁则是一直跪到现在,等候发落。

他的膝盖已经麻木,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汗湿的衣服被西风一吹,冰凉。为政殿抬出来的血尸,他看到了,把沿路的泥浆都染成了黑红色,以至于空气中一直弥漫着铁锈的淡淡气息,死亡的味道。州吁攥紧了膝盖上的衣袍,可是麻木的冰冷已经抓住了他的心,像是随时可能要被摘掉。

此刻的为政殿如死寂一般,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直到皂靴走在地上,发出“囔囔“的声音,他才猛地止不住深深地喘气,是梁樾出来了!

“殿下,臣知罪!”他喊了出来,他喊的是在梁国的旧称,指望梁樾能记得当初他们携手政变时的情谊。

梁樾脚步不停,从他身前而过,似是没有看到他,州吁心里一紧,梁樾放过他了?不可能!他这样淡漠,一定是当他是死人了!

州吁再也顾不得,一把抱住梁樾的脚,头脸埋进泥沼:“殿下,求您看在旧日情分,饶了我这次,臣以后归隐山林,不再出来现世。”

梁樾拔了脚,没拔出来,腹内火气逼迫,当即用另一只脚狠狠踹了州吁头脸。州吁吃痛放开了胳膊,他才收回脚。

“臣与太后都知错了,是因为遭奸人蒙蔽,害怕相国生了异心,才会放宁酉出逃,以牵制相国,求相国饶恕。”州吁抬眸哀求,却在看到梁樾面色时,骇然倒手脚冰凉、僵硬不能动弹——梁樾他在笑!

明明因为宁酉出逃,以至于宁国攻晋遭遇大挫,州吁想过梁樾的反应:吃惊也好大怒也罢,但从未想过,他会是这幅表情!

笑得真心实意,笑得阴森诡异,他本就生的极英俊,一改往日的冷淡内敛,此刻的眼尾唇色都殷虹似血,苍白的脸色下隐隐透着嗜血的兴奋。

州吁心里咯噔一下,汗毛倒竖,牙齿轻轻叩击:“相、相国……”

“你可知太后有了身孕?”梁樾低眸问。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州吁呼吸一滞,喉头滚动,心跳如同雷鸣,重新拜倒在地:“臣的确为太后进献了面首,但是臣色衰爱驰,太后早就不再与臣亲近。”

听罢,梁樾再次冷笑:“看来你的确知情。”

州吁抖如筛糠,隐有尿意而下,他魂飞破散,面色惨白地解释:“此事与臣无关……”话没说完,州吁背上传来一阵剧痛,痛到他整个人僵直,五脏六腑搅作一团,噗呲呲的喷水声音不断地从剧痛的地方传来。

州吁的脑中一片茫然,眼前的场景却愈发清晰——梁樾从他身上剧痛的地方抽回佩剑,剑刃的血槽里血流如注。

他被梁樾就这么杀了,没有刑名!

州吁扭曲着身体,双手撑在血泊里,从地上爬起,无法站立,只能跪坐着,他想控诉梁樾,可是梁樾拖着剑离去,丝毫没有为他停留的意思。

“梁樾,我何错之有!”他用尽全身气力地喊,可是声音无比小,小道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你杀人如麻、轻启战乱,迟早众叛亲离……”

兰台。

“太后,这喝下去,胎儿是没了,但是恐怕你也要大出血。”医女浑身颤栗,以至于捧着的药都轻轻洒了一些。

梁姬面色虽不是很好,但是眉宇间全是坚毅:“给我。”

“太后……”医女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下。

梁姬端起药,仰头一饮而尽。

她大意了,胎儿已经稳固才发现有孕,恐怕打下来的胎儿都已经成型,一般的红花、麝香都无法尽快流掉,只能行虎狼之药。

喝了药,梁姬深深喘了一口气,跌坐在席上,浑身发软。

“参见相国!”

“参见相国!”

殿外此起彼伏地响起宫人的拜见之声。

他来了。

梁姬嘴角微微讽刺上扬,真是快呀。

一见面,梁姬就发现不对劲,梁樾的眼睛怎么这么红?她来不及多想,按照打好的腹稿,跪了下来,梨花带雨:“阿樾,事已至此,阿姐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错就是错。是我犯了糊涂,放跑了宁酉。只是你杀了那么多宗室,再杀我的话,恐怕朝堂不稳。我以后一定不与你作对,你放过我可以吗?我们是同胞的手足,这世上一直都是我们相依为命,你再原谅阿姐这回好不好?”

“阿姐?”梁樾笑了笑问:“太后这里好浓的药味,可是病了?”

见他并没有纠缠宁酉的事,反倒关心自己,梁姬隐隐有些不安,但是仍是松了一口气,她淡淡伤心:“不过是安神的药罢了。你封了兰台,还抓了我身边的不少近侍,我心中着实恐慌。”

梁樾抬了抬手,庖厨抬了一大锅水煮肉上来,油腻腻的肉味,令有孕在身的梁姬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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