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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TXT全集下载_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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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宁稗微微行礼,按说他这样的爵位用不着对任何人行礼,可是他自家明白自家事,对着梁樾始终骨头发软。

梁樾面色依旧很差,乌黑的发披下来,黑白映照,倒有一股子蓄势待发的俊美,此刻因为病中,只着了碧色的寝衣,外披织金白色外袍,坐在榻上办公,见宁稗一个人进来,眼皮微抬,道:“公主呢?”

宁稗原本未能完成嘱咐的懊恼不安,被此刻梁樾随意对待的态度给驱逐了,他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几息之内先是被宁纾给伤了面子,现在又被梁樾一副理所当然的索要给点燃了许久未有的内火,他嗓子含混,膝盖一软,还是给压了下去。

“是我办事不力,公主来了又走了。”

梁樾鼻子哼了一声,继续低眸处理宫务。

宁稗头上隐隐出了一层油腻腻的汗:“我,再去请吧。”

“不用了。”梁樾放下手中处理好的一卷竹简,又拿起另一个,笃定道:“探病的事情,哪里有强求的。”

宁稗暗暗吐糟:强求不得罢了。

现在他是明白了,根本没有什么纾公主思慕相国,分明是相国对公主来了兴致。这么一想通,他感觉自己骨头没那么软了,外戚之路似乎可行。

“公主年轻,又自幼骄纵,让相国担待了。我以后会让家中的妇人多对她教导教导顺从之礼。”

梁樾听到“顺从”二字,没来由心中异样,重新看向宁稗,问:“妻子应该对丈夫百依百顺?”

宁稗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脸颊上的肉都颤了起来:“自然是百依百顺,妇人者伏于人也。”

伏于人……梁樾因病苍白的脸色微微染了粉,可是妇人……皆淫,偏又令人思狂,她们表面的顺从反倒令人难以控制。

他“嗯”了一声。

宁稗却因相国与他讨论了这种夫妻之道,越发兴奋,作为一个妻妾成群的豪门老男人,他有的是经验之谈,絮絮叨叨说起来如何与女子相处的办法。

梁樾嫌他聒噪,命他退下。

宁稗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着恼,他喜滋滋地退出配殿,一出门却是碰上了一脸悻悻而来的宁纾。

“你怎么回来了?”他惊喜。

宁纾随意一礼,向门前的寺人道:“请禀报相国,我来探病。”

“可是觉得王叔所言极为有理?我可是为你好……”宁稗抚须大慰。

作者有话要说:未完……一会补。

今天通宵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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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梁樾唱歌了

宁稗有意再和宁纾多说几句与男子相处之道, 但是顾忌为政殿门前, 还有许多等侯接见的近臣宗室,只能笑眯眯地看了看宁纾, 老怀安慰地离开。

进去禀报的寺人很快出来:“纾公主, 相国有请。”

请她进去?

宁纾目光游离了一下,比她来得早的重臣有好几个, 梁樾越过他们直接见她?

在一众窃窃私语中,宁纾道了一句:“相国有礼了。”总算是令那些人记起君臣之礼, 她见梁樾是屈尊, 并非与他们一般是等候接见,她抬步而入。

一进门就看到梁樾端坐榻上,伏案批阅奏章,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执笔行书, 沉静娴雅, 她走进了些刚要开口,却见那奏章上红彤彤的一大片, 全部是“杀”“斩”“诛”……顿时眼睛一疼, 接着脖颈处的汗毛僵直, 有种想掉头离开的冲动, 偏生脚底似是被订了钉子走不得。

梁樾批完这一卷, 搁下笔,看向宁纾,眉目清润:“臣参见公主。”

话虽是如此,却丝毫行礼的意思都没有, 形势迫人,宁纾也不会计较。

其实她去而复返,便是因为梁樾方才莫名其妙往遣云宫送了一大堆礼物,其中不乏属国进献的奇珍和奴仆,引得她一路回去便被流言裹挟。

明明梁樾昨日拒绝了她的“示爱”,还贬斥了她对晋成表哥的“不忠”,送礼是什么意思?还是那种毫不避讳大张旗鼓地送!他一个外臣凭什么给后宫女眷送礼?如果她已经成婚出宫开府,外臣对她有所求,进献东西也是可以,可如今她一个身陷囹圄的孤女,被摄政相国送礼,引发的联想可就往某些不可描述上去了!

她悻悻回来,就是想问他何意?近几日便要与晋使见面,他搞这些名堂,晋王会如何做想?还有那些奴仆,会不会像宗庙里的那些,都是监视她的?

然而那奏章上红彤彤的一片,似是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把她的恼怒全然给浇灭了——他是嗜杀成性的摄政相国梁樾,那还是算了……

“相国既是病了,那些虚礼自然不用在意。诸多国事都有赖相国,相国可要好生保重身体。”宁纾例行公事一般说完就想走,但是又顾及到自己如今是对他“求爱遭拒”的“怨妇”人设,便又多说几句:“听闻相国昨日送我回宫后就病了,我心下十分担心,一早便来探病。可……相国厌烦我,我也是知道的,能见相国无事,已是心满意足,这便告辞了。”

“公主稍待。”梁樾叫住她,转而命寺人收了这些奏章:“本相今日疲乏,叫外面的人都散了吧。”

宁纾一口老血呕在心头——送礼、提前见了她、留下她不再见其他人,他这是把她架在架子上烤吧?

宁纾僵了僵唇角,憋气弄红了脸颊眼眶,才颤着声:“相国……可是还要训斥我?我知错了,以后一定从一而终,再不敢来招惹。”

梁樾伸脚让寺人穿好鞋,然后拢了拢织金白袍走近她,眸光似水,直把宁纾看得心里发毛。

他才开口,眼角眉梢都是绵绵情意,嗓音低醇:“臣生的好看,公主爱慕臣,何错之有?”

艹!

宁纾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他昨天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这是生病了?还是中邪了?总不会是被穿越了吧?!

见宁纾被震住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梁樾低声笑了笑,又走近了一步,果见她不自觉退后一步,于是他停下脚步:“昨日公主唱的歌非常好听,能否给臣再唱一遍?”

梁樾一反常态,把宁纾炸的外焦里嫩,她一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在戏弄她水性杨花,还是她哪里露馅了?抑或者,梁樾想开了,真想找个女人?

宁纾想的很多,但其实也就是一瞬,她心里槽槽的,“怨妇”心态因为精神不够集中,怎么也投入不了,可梁樾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她唱歌,终是心一横,决定先稳住人设再说,开口:“子之丰兮……”

跑调了!

这奇怪如同鸡叫的是她的嗓音!

宁纾瞬间脸色涨得通红。

梁樾笑出了声,眼睛又润又亮,仿佛喝了醉人的甜酒。

还真是戏弄她的。宁纾稍放了心,又不免羞恼,这是当她小丑么?

宁纾丢了人,低头黑脸要走,却不想,衣袖被拽住,抬眸只见梁樾目光里盛满了春水,轻轻吟唱:“子之丰兮,俟我乎巷兮,悔予不送兮。”

嗓音低厚温柔,仿佛内有无限深情,只一个开头就让她耳朵痒痒,最后“兮”字的颤音简直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人唱歌居然这么好听!

“子之昌兮俟我乎堂兮,悔予不将兮。衣锦褧衣,裳锦褧裳……”

听完了,宁纾刚从石化中惊醒,就见梁樾苍白的脸上微微泛了粉色,他害羞?

宁纾重新石化。

梁樾见她依旧楞呆呆的样子,越发不自在,掩饰地轻咳一声:“昨日公主请求出孝,臣想了想,也好。”

“什么?”宁纾觉得自己方才受到非常大的惊吓,心脏都不好了,一时没听清他的话。

梁樾松开了她的衣袖,手指上依旧留恋着绢丝的触感,他的心砰砰跳得厉害,心慌得厉害,他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心跳是什么,自昨日开始的失控参杂着久违的血液涌动,让他无法冷静,无法克制。

他定了定心神,直视宁纾迷惑不解的目光:“守孝什么的,公主也知不过是软禁的借口。如今公主既抛弃晋国王子,自然不用再守孝。臣明日将会上奏大王,为公主请封。”

新王登基,按例应当对宗室进行晋封,比如宗正宁稗等人,跪梁樾跪得早,早就升了爵位,如今轮到宁纾……

她分外有种日了狗的感觉——因为她向他“示爱”,“抛弃”晋成表哥,代表她也跪了,所以梁樾即便对她的始乱终弃进行道德鞭挞,也要给予她跪的赏赐?

那么今日遣云宫的礼物也是一样的的意思?

带着浑浑噩噩、虚头巴脑的匪夷所思,宁纾坦然接受了梁樾的馈赠,走出为政殿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也太大方,太容易了。

回到遣云宫,卷媪一边絮絮叨叨跟她说梁樾送来的礼物,一边表达她的疑虑:“公主,相国送了这么多奇珍异宝,还有那些仆从……各宫流言四起,是否公主真受了委屈?媪虽无能,但求公主别憋在心里。”

连卷媪都这么说,可见流言虽不过一天就已经很是厉害了,宁纾无语道:“宫里的长舌妇嘴中哪有真话。梁樾他对我根本……”她顿时又想起方才梁樾唱歌时的害羞模样,还说什么“臣生的好看,公主爱慕臣,何错之有?”,看来得到她的喜爱,这人还挺得意。

宁纾压了压这种异样的感觉,继续说:“根本不是那样。只是因为我对他和太后服软,就如宗正王叔,所以千金市马骨也好,收编也好,恶心晋国也好,总之就成了现在这般。梁樾还答应让我出孝。”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卷媪抚了抚胸口,可见是这一整天担惊受怕,吓得厉害。

安抚了卷媪,宁纾还是止不住地心里觉得不大对,梁樾今日的表现,显然很是怪异,她就不信了,宁稗当年跪得快,梁樾也对他唱情歌。

她是不是被调戏了?

他究竟是戏弄她?还是真对她有意思?

不管怎么想,不过几日,宁申下旨命宁纾出孝。

来遣云宫宣旨的竟然是术。

宁纾不动声色,拜谢了宁申,趁机留术在遣云宫用茶点。

“小人术谢长公主殿下。”

宁纾假意询问宁申近年来的情况,一副姐姐的关切,挥退了众人,独留术。

“我一直找你,却不想你在大王面前为差。”

术皱了皱眉,恳切道:“小人心系太子殿下,望公主信任小人。”

宁纾不置可否,术以前是太子哥哥的人,如今在宫里攀上了宁申,还值得信任么?他究竟是不是母后所派?她会不会猜错了?

“公主可知,小人为何会入宫么?”术白皙发亮的面皮上,一双黑眸雪亮,嘴唇颤抖僵硬:“小人是被相国梁樾毫无理由地阉割,送进的宫。大王是他所立,小人心中岂有忠诚?”

他深吸一口气,对宁纾拜倒:“小人愿以性命,护送公主出国,只求公主信任。”

她当年以为梁樾送术进宫是做花匠,却不想竟然是把他阉割做了阉人……

梁樾是因为她与术过从甚密才会……

宁纾甩甩脑袋里的烦乱,问术:“母后信上所说的是湖心亭么?我们怎么出去?”

术胸有成竹:“那里连着洛水,只消在水中潜行,避过宫廷的守卫,便能逃出宁都。届时,晋使会在半路接应公主出国。”

“可是,我不会水。”宁纾皱眉,“那么我现在开始每日沐浴时联系憋气可还来得及?还有那里因为能通宫外,守卫森严,如何轻易避过?”

术附在宁纾耳畔,轻声道:“梁樾每次发病如不能及时服药,便会暴虐杀人,人心惶惶之下,守卫必然松懈,那便是我们的机会。听闻他对公主有襄王之意,公主不妨多与之接触,总会碰上他发病,只要提前藏起药,那么……呵呵呵。”

宁纾被他的笑笑得毛骨悚然。

术退后一步,在她发白的面色下规矩行礼:“泮宫已经被相国禁封,小人每日会在亥时,侍奉大王在泮宫稍待一会,公主切记。”

第66章 流言是真的

湖心亭已经被梁樾禁了, 他陪小宁王可以进去, 她怎么去?还有什么叫襄王之意?他凭什么这么说?!

连小宁王那里都传谣了?

宁纾懊恼,那她该怎么接近梁樾搞他的药?

继续卖她的“求而不得”的怨妇人设吗?宁纾这几次与梁樾的接触, 次次都讴得慌, 既怕被他认出来,又怕在他面前遭到过分的羞辱。

毕竟梁樾不再是以前的小小少年, 也不是异客敌国的囚徒,而是总揽朝政、放眼天下的摄政。他本就谋略缜密, 如今年纪愈长, 宁纾甚至看他的神情,都要想半天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着实辛苦。

他究竟对她是何意?

如果认出了她,不相信她的说词, 那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 逼她承认自己是孟季、是阉人庆呢?

如果接受了她的说词,那为什么任由这些流言蜚语直上尘嚣呢?

系统那个鬼怪说, 梁樾一生未有娶妻,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 他对她其实, 只是为了晋使的到来而做出的一些姿态?

这么一想, 宁纾心情莫名有些复杂的郁闷,她咬了咬曲起关节的食指,唇指相触的感觉令她一阵心悸。

打住!

不能再想梁樾的事。

她与他此生再无瓜葛,她是宁纾, 是喜欢晋成表哥很久很久的宁纾,是日日诵读晋书、学习晋王室礼节习俗的宁纾公主,不是孟季、也不是阉人庆,她与他,只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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