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偃师危局（2 / 2）

众人纷纷围拢到地图前，严安问道：“杨将军之意是聚集众人于这三处抵御秦军吗？”

八月十六日，姚崇率大军浩浩荡荡向偃师方向进发。

张济回答道：“四十余万。”

站在城头，看到秦军向东开拔，辛恭靖暗暗为杨安玄担心，秦师分兵，金墉城的压力减轻了，但愿偃师城能守住。

大敌当前，如果分散兵力无异自寻死路，这些坞堡论坚固程度谁也比不过裴、严两家。

姚崇一挥手，大声道：“刚才侦骑说得清楚，汝南兵马不过千余人，本公绝不能等，一举荡平杨安玄小儿还有那些偃师贱民。”

小坞迁入大坞有很多问题要协调，吃喝拉撒住，指挥安排等等，众人吵做一团。

姚崇发泄了一通，冷静了些，重新坐回席中，道：“攻打金墉不能停下，本公带五千轻骑、二千重骑还有五千步军即可。”

“南逃成为流民，抛弃祖业，成为孤魂，还不如拼死一搏。”

身处多战之地，两家在平柏谷经营过百年，坞堡修筑在易守难攻的高处，背倚高山，不乏水源，比城池还要坚固。

杨佛嵩暗叹一声，道：“齐公前往偃师不过仓促，要做好攻坚准备，攻城器械、军粮都要准备充足，不知齐心准备带多少人马前去？”

偃师县令严凯道：“杨太守，你奉谯王之命前来救援洛阳，我等愿奉你将令行事。”

偃师城城门紧闭，城墙上杨安玄看着秦军在城西五里安营扎寨，营寨连绵数里，马嘶声响成一片。

“诸位请看，裴家坞、严家坞与偃师城为成三角形分布”，杨安玄手中竹枝在牛皮地图上指点着，道：“两家坞堡与偃师城相距不过二十余里地，彼此之间亦离着不远，一旦秦军来攻，不用一个时辰便可救援。”

裴博和严安对视一眼，起身拱手道：“裴、严两家愿奉杨将军号令。”

坞内容纳了四千余户人家，现在是战时，安置万户人家不成问题，而且坞中积累的粮食补给足够数年之用。

秦军离开偃师城时将县城焚毁，严凯接任偃师县令后进行重建，加固了城墙，防御能力较以前增加。

杨安玄起身，对着众人一揖，开口道：“诸位，永嘉之乱胡人逞凶，大肆抢掠杀戮，以汉人为‘两脚羊’，此等惨事岂能坐视再度发生。”

偃师异动很快被侦骑报到了姚崇处，得知杨安玄率汝南郡军援救洛阳，姚崇从席间跳起，哈哈笑道：“小儿杨安玄自投罗网，本公正要一雪前耻。”

姚崇催促大军急行，

“哪来的援军，雍州自顾不暇，朝庭内斗不止，哪会派援军前来。”

杨安玄指着地图道：“偃师一带坞堡多达十数个，大小不一，愚有意将小坞堡迁入裴、严两家坞堡之中，增强坞堡实力。”

“以魏国的强大，羌秦何足道哉。”杨佺期道：“我朝与魏国向来交好（代王是晋朝册封），世代交好，还请张从事奏明魏皇，派兵援救洛阳。”

姚崇点点头，道：“洛阳就烦劳杨将军费心了。快则十天，慢则半月，本公便会得胜归来。”

杨安玄让裴家挂起事先准备好的地图，道：“要据坞自守，单靠一家对抗秦军力薄，所以要守望相助。”

姚崇恼声道：“上次是偃师贱民作乱，本公不察才让小儿得机，此次本公绝不会犯同样的错。”

县令严凯看到秦军声势浩大，脸色有些发白，道：“杨将军，要不要趁秦军立足未稳，咱们冲杀一阵？”

张济不解地问道：“贵国为何不自救，反而向我国借兵？”

杨佺期吸了口凉气，就算张济的话夸大，减个半数也有二十余万，晋国举国兵力也不如。

“秦军有五万之众，我等怎是对手，枉送了性命。”有人胆怯地道。

“攻打金墉用不了轻骑，齐公带八千轻骑、二千重骑还有一万步卒前去，三万夫役运送物资，尽快拿下偃师。”杨佛嵩建议道。

杨佺期叹道：“你我两国交好，在道义上不应隐瞒。张从事，襄阳兵力薄弱，粮食也不充足，能不能解救洛阳全倚仗魏国。如果贵国能保全洛阳，愚必有厚报，如果洛阳不住，与其让羌人得到，还不如让贵国所有。”

张济心中狂震，没想到看似强大的晋朝已经虚弱到连自己的故都都无力救援的地步。

想起在嵩山时寇仙长所说的六字真言，“洛存秦衰魏盛”，张济决定立刻返回平城。

让华阴公主和嵇拔继续留在襄阳游玩，张济带了两名随从，携带了寇谦之所撰的经书，急急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