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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白》TXT全集下载_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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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远远见过一面,那时她站在裴即白身旁,笑得很是灿烂。

她是裴即白即将要娶的那人。

冬青原本伸出想要推门的手停下,放回身侧,下意识偏头,透过透明的落地窗,看到坐在窗边的裴即白,再次印证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她。

她细细回忆那个女孩的一举一动,声音是温柔的,举手投足间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这样的人,太容易讨男人喜欢,即使是她也讨厌不起来。

是很般配的俩个人,作出这个结论的冬青,不知为何,竟有种解脱的感觉。

她无暇去想,那个女孩为何是哭着从咖啡厅跑出,也无暇顾及裴即白为何没有追随而出。

她心底潮湿一片,陌生的情绪像风灌进她的身体。

是解脱了对吧?

这段无疾而终的欢喜,也许就只能到这里,日后他的悲欢喜乐都与她无关,又或者,从前也未有过关联。

这杯咖啡,冬青到底没喝。

咖啡厅内的裴即白晃眼间似是看到个熟人,鬼使神差地起身,迈步走到门外,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没人为他驻留。

他在门口愣了会,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冬青。

没有自己要找的人,裴即白没再停留,选择驱车回家。

他家早在几年前就搬到了南区的别墅区。

家里只有冯雅淑和负责卫生的保姆,空荡荡的屋子,空旷极了。

见他回家,冯雅淑原本停在电视上的视线挪到他身上,忙起身,迎着裴即白,想要接过裴即白脱下的大衣。

裴即白避开她的手,拿着衣服往楼上走。

冯雅淑对他的态度不甚在意,大抵是电视演到激动时分,她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嘴里却念叨着:“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婚纱订好没?”

裴即白步子顿住,手臂内肘搭着衣服,他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扭头望向漫不经心的冯雅淑,反问道:“爸呢?”

冯雅淑脸上露出异样的神情,她双眼眯着,嘴角斜扯着,整个人看起来尖锐极了,音调不自觉拔高,阴阳怪气地开口:“你管他干嘛,不知道在哪潇洒吧!”

裴即白视线停留在冯雅淑脸上,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岁月是善待她的,她容貌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性格上却可以说得上是翻天覆地,尤其是对待裴栋的问题,总是下意识的浑身长刺。

“妈,”裴即白开口,声音平静,“我们不会结婚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讲述一件平常不过的事。

不出所料,他听到了冯雅淑破了音的喊声:“为什么!我跟安安的父母他们都约好年后就办婚礼,”冯雅淑箭步蹿到裴即白身前,拽住他的胳膊,“是吵架了吗?”

裴即白始终无话,她愈发确认自己的想法,小声念叨着,“吵架很正常的,年轻人吗,你去给安安道个歉就行了。”

“妈,我今天已经提了分手了。”

“你提的,你有什么不满意?安安性子又好,模样又周正,家境佳,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

裴即白解释道:“我太忙了,安安也还小,她想要的,我给不了。”

他想将自己的胳膊从冯雅淑手里拽出来,但冯雅淑捏得指尖泛白,裴即白将力气放松。

“安安现在还年纪小,不懂事,你多担待点,快,听话,现在给安安打个电话道歉。”冯雅舒拽着他,替他安排着。

裴即白看着冯雅淑这样,心上像是坠着一块铅,很多时候,他觉得冯雅淑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无法沟通,跟他有关的事,他总率先会替他决定。

他挣开冯雅淑的手,说:“妈,我们已经分手了,”见冯雅淑还想再说话,他下了剂猛药,“强扭的瓜不甜,你也不想看我们以后,变成你们这样的怨偶吧。”

这句话的杀伤力颇大,冯雅淑彻底熄声,他趁冯雅淑没反应过来时,选择上楼,走到一半听见冯雅淑在楼下歇斯底里高喊:“我是为了谁,是你爸对不起我,裴即白,你跟你爸一样,都是不负责的人。”

他步子顿住,胸腔那股气下沉,没回头,也不答复,径直回房。

回到房间,他将衣服搭在椅背上,视线瞥过桌上那张曾被揉成一团又舒展开来,染上泥点的试卷,他走过去将试卷拿起,人立在桌沿。

试卷里褪色的除了自己的字迹,还有另一个人的。

它带着另一个时空的积怨,好像在质问他什么。

第4章

冬青自榴城归来,生活按部就班,没什么波澜。

如果一定要说区别,大概只能是她不再排斥朋友之间的介绍,也抽空去见过她们口中的“优质股”。

是有过几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异性,即使她总觉得缺少心动,但也尝试着去相处,毕竟真正契合这种事太难,她早该认清事实。

渐渐地,她很少会想起裴即白了。

州城的夏,总是比其他城市来得更早些。

不过五月初,明晃晃的艳阳高悬于空,外头的沥青路被太阳烤得热烘烘的,从26楼往下看,街上没几个人,热浪透过紧闭的窗户往里钻。

冬青坐在窗户边,头顶空调“轰轰”作响,阳光从头顶倾斜而过,晒得她原本就不清醒的头,更浑了,这几天她有些热感冒。

窗边有人小声抱怨着:“让换个遮阳布不肯,自己贴遮阳的也不批,说老板看到会有意见,老板又不要来上班,真是烦死了。”

“你小声点,人事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了,就是说给她听的,怎么着吧。”大抵是热狠了,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滋味在那。

多方声音袭来,电脑屏幕上的字开始浮动,冬青松开鼠标,揉了揉发胀的后颈,决定放下手头的工作。

身旁的人收起桌上的化妆镜,抽屉“砰”地阖上,接着起身。

冬青抬眸,叫住她:“任绯,你要走了吗?”

任绯回头:“嗯,”待看清她的脸,语调忽的扬高,“脸怎么红成这样?”

冬青在微信群里简单说过几句,交接好手头工作后,将桌面的文件收拾齐整,放进抽屉里,跟着起身,说:“有些感冒,”她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是砂纸,难受极了。

从桌面上端起水杯灌了口温水,等嗓子滋润些,她继续说,“我跟你一起下去。”

俩人出了公司的门,任绯抬腕,挑眉:“劳模真是难得早退?”

冬青目不斜视地上前摁下电梯:“劳模也会不舒服。”

电梯很快停在她们面前,任绯先迈步,冬青在她身后多瞧了两眼,见她难得正式打扮了次,跟着进了电梯问:“等会去见客户吗?”

任绯对着电梯的反光板顺了顺头发:“对啊,有个客户说我们的酒不错,想跟我们谈合作,本说去拜访他,结果他刚好在这附近,打算请他去酒道馆吃顿饭。”

电梯只她们俩人,周围安静不少,冬青停止运作的大脑开始运转,堵塞的鼻子也通顺不少,果然早退是个正确的决定。

“看来是个大客户。”她见任绯如此重视,不禁调侃道。

她们公司产品是白酒中比较小众的香型,又是这几年新晋的品牌,因此圈层比较单一,客户开发起来相对来说更困难,相比较于任绯,冬青的工作内容则更简单些,没有那么多人际往来。

她负责公司的电商组,成日里与后台的数据打交道,跑业务这种事,她光看着公司的那票女人勾心斗角,都觉得心累。

任绯补了个口红,将口红盖扣上,转身回答道:“当然,不然能配得上我这么精心打扮?”任绯低头瞧了几眼自己,语气忽然感慨,“真是羡慕你不用跑业务,也不知道今天这客户喜不喜欢这款,”她朝冬青眨眼,又补了个,“酒。”

冬青笑道:“你这大喘气的,”她从上至下打量着任绯:长至腰际的侧分卷发,黑色深V连衣裙,眼眸灵动,却丝毫不见轻佻,“很漂亮。”冬青认真赞美道。

电梯很快停在一楼,任绯挽住她的手臂走出电梯,边走边问:“快说我能不能签,上周你这开过光的嘴说我合伙人肯定会回款,没想到真赶上最后一天回了。”

冬青侧目,笑着说:“肯定能签上!”

任绯是个大方的女人,当机立断地说:“签了,包你半个月下午茶。”

两人聊着走出大厦,热浪袭来,任绯还在吐槽最近的奇葩客户,冬青则透过阳光看到楼下站着的人,扭头问:“你那个客户,李晴雪也看上了?”

任绯吃惊:“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同样看到站在楼下的李晴雪,“操,真他妈快。”她拉着冬青小声咒骂。

李雪晴没留意到她们,站了没多久,等的人大概是到了,只见她挥挥手,迎向前,冬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步伐微顿,任绯还在身边小声地抱怨,没察觉她的异常。

有这么一瞬间,冬青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更难受了,这应当是场很难好的热感冒。

她彻底停下步子,站在原地:“我觉得应该难入眼。”她突然开口。

任绯稍怔,问:“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这身装扮,很难入你客户的眼。”冬青喃喃解释道。

裴即白向来喜欢的都是清纯可人的那一挂,她在好几年前就知道的,而她和任绯,虽气质不同,但都是属于明艳大气的那种。

任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没来得及思考冬青的话,见到李晴雪和自己客户有说有笑,松开挽住冬青的手,忙迎上去,站在李晴雪身旁,露出得体的笑,说:“裴先生,我是跟你通电话的任绯。”

冬青站在几步开外立住,悄无声息地挪动步子,她看着任绯如同川剧的变脸,唇角向上勾了勾,心底暗自发笑,笑完又收回视线,掏出手机,准备叫车,这不是她应该强行参与的活动。

更何况,每多见一次裴即白,她就会更慢忘记他一些。

几个人站在冬青的不远处,交谈声传进冬青的耳里,她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你好,我是裴即白。”

冬青手顿住,思绪不自觉地随之而动。

“裴先生用过晚餐了吗?我们请您吃个饭?”这个声音是李晴雪的。

“对啊,裴先生,我们的酒道馆很不错的。”这个声音是任绯的。

“月月没跟您一起吗?”这个声音是李晴雪的。

...

几个人一言又一语,盘旋在冬青耳边,她回过神,叹了口气。

想要放弃是一回事,但是真正做起来却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是她追随他几乎已经成了习惯。

她收起手机,摁了摁太阳穴,打算走到路边去拦的士,步子刚动,被任绯叫住:“冬青,你一个人可以吗?”

刹那间,那几人目光全部转移至她身上,包括裴即白。

冬青很想当作没有听见,步子却不自觉地停下,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视线恰好那人恰好对上。

他与一年前无甚变化,但细细感受,又觉得不全然是,整个人成熟不少。

也是,社会向来会打磨人。

楼外刮起了热风,掀起她的发丝,裴即白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冬青脸上,任绯大抵是察觉出这两人之间的异动,问:“裴先生认识冬青?”

“嗯。”她听见他轻声应了,声音听不出喜怒。

冬青不再抵抗,走过去寒暄道:“好久不见,裴即白。”

“又见面了。”

两人异口同声,说的话却是截然不同的语境。

周围几个人有些许讶异,冬青避开他的眼神,不欲解释。

她将黏在脸颊旁的碎发挽至耳后,正打算辞别,听到有个女声喊道:“即白。”

她下意识地往声音来源处看,又看到个熟人,秦淮月,她的高中同学。

冬青觉得现实很魔幻,那些年与他的偶遇全都是自己刻意为之,却偏偏在这种时候真真正正地重逢。

冬青无意纠缠他和秦淮月是怎么认识的,以及他们是什么关系,她只觉得脑袋像是被针扎过,绵密地发疼。

第5章

秦淮月走近,理所当然站在裴即白身旁,任绯暗自皱眉往冬青身旁挪了几步。

冬青抬手摁压鼻梁边,尝试缓解不适。

秦淮月站定,直勾勾地盯着冬青看了颇久,似是不确定地问:“你是冬青吗?”

冬青无奈,放下手,点头,说:“是我,淮月。”

秦淮月细细看她好几眼,眨眼笑道:“你变超多哎,我都认不出了,跟高中一点都不像了。”

她的音调自带了嗲音在里头,冬青礼貌地微笑点头,任绯搓了搓胳膊,然后手轻碰冬青,朝她使了个眼色。

冬青透过这细微的动作,理解到了任绯的意思:这女的谁呀,真他妈婊。

任绯向来不喜欢矫揉做作的人。

冬青意味深长扭头笑笑,示意她别在意,任绯轻微耸肩。

两人的小动作只有裴即白注意到了,他用余光审视着暗地里似乎有暗号的两人,大拇指扫过虎口,含笑不语。

做销售的人见惯各种场面,李晴雪反应很快,忙活络道:“阿青是月月的同学啊,我是月月表姐,都认识的话,阿青也跟我们一起呗。”

冬青不愿纠缠这种场合,裴即白不能算主要原因,重点在于她不想参与进公司销售这种竞争中,开口答应并不难,难的是这事过后产生的蝴蝶效应。

她正想开口婉拒,任绯转头看向她,开口:“一起去吧,吃顿便餐,你们也叙叙旧。”

冬青略带讶异地看着任绯,任绯面不改色回视,冬青从任绯的眼里察觉到了恳求,有不方便说的缘由夹在在其中。

深想也不难理解,秦淮月是李晴雪表妹,又是裴即白同事,各种沾亲带故在里头,任绯想多份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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