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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TXT全集下载_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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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纾楞了一下,目露复杂,这人对自己还挺有认知的,白羽黑蛇梁国子,果然挑了个人面蛇身的面具。

出门的时候,梁樾径直抓了她的手,手指相扣,温软,凉凉的,却似落袋为安,令他内心伏帖,知道她必定会挣扎,他扣的极用力。

……

被梁樾拖进大街人群的洪流,摩肩接踵,行人如织,有身着傩舞的巫带着各类法器手舞足蹈,有成群的艺人或歌舞或杂技惊起一片喝彩,灯火人间,间杂丝竹绕耳,别有箜篌、角笛、埙的声音,嘈杂悦耳……游人多为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女……他们,男男……不过好在她脸上多了一层东西,脸皮也跟着厚一点,又或者天黑,总之感觉还好?

难道买面具的目的是这个?!

宁纾一时心情复杂,这是体贴呢?还是无语呢?

似是被欢快的氛围所染,宁纾之前的郁气也渐渐消散,似乎毫无灵魂地用阉人庆的身份,喜欢梁樾,完成任务,其实也不该生那么大的气。

说到底,她还是生自己的气,人家梁樾喜欢阉人还是喜欢孟季,都不会喜欢宁纾,你着什么急?关你什么事?

……突然梁樾不走了。

怎么了?

“你饿不饿?”

“宁都有一庖厨名甲,所做菜品椒辣鲜香,我第一次来宁都时,就特别喜爱。今天去尝尝。”

??这是去吃饭?

第一次来宁都,是指他为解晋国攻梁,来找宁国援手的那次吧?

这个庖甲,她当然知道,擅做椒辣食物,不为宁宫所喜,却是梁国等南方湿热地区人士的最爱。她曾经偷溜出宫去吃过,只能说还可以吧,太过辛辣。不过梁樾想吃家乡菜,他府里庖厨没人了吗?

在南郊呆了一整天,吃的是带出来的肉干饼,既然带她吃饭,那她就不客气了,摘了黑猪精的面具,吃得很是欢快。吃着吃着,她又发现梁樾在看她了,自然当做没感觉到。

“蔡地的人也这么喜食辛辣吗?”梁樾突然问。噗——咳咳!

宁纾抬起头,对上梁樾探究的眼神。

好在梁樾也不是等她回答,继续说:“这里虽然做的不错,但是还是不够地道,在梁地,我们只用椒和盐,这里迎合宁国人的口味,放了些果浆。”

但凡某地的食物,去了别的地方都会改良,庖甲的手艺,她一直以为比季氏的庖厨要好,比如这个鱼脍,用的是长江的鱼,就比梁国用河鱼要细腻不少。对了,她在季氏还曾吃过鳄鱼做的鱼脍,简直是噩梦。没想到还有果浆的原因。

“难怪有点甜。”宁纾解释:“虽是第一次吃,但也可入口。”

梁樾算是放过了这个话题,自己吃的慢条斯理,反倒叫宁纾,“快点吃。”

宁纾看看天色,不早了,记起早上出门的时候,季氏的女君上门,他们应该还没来得及说话,想来定是要早点回去见一见的。

三五下吃完,梁樾自然而然地牵了她的手出去,而这回,没有戴面具。

心跳……砰砰砰砰。

宁纾抽了抽手,没有抽出来。

望着梁樾的侧脸,没什么表情,宁纾硬着头皮,再次抽了一下……抽出来了。

“到了,你喜欢什么就挑什么。要是都喜欢,这里所有的都带回去吧。”梁樾在一家市坊门口,停下,示意她进去。

宁纾抬头一看,金玉馆,自然是买卖金玉的地方。

“君侯为何突然送我礼物?”宁纾觉得有点魔幻,她觉得有种,怎么说呢,总之就是娈童、奸佞的待遇也太高了吧?!

梁樾点头:“此间市坊,常有各国落魄王族过来变卖祖产,各国千年经营,器物精美不亚宁王宫。”

嗨!她不过是做任务的三个月命,就是把周天子的周王宫搬过来给她,她也享用不了多久。

“小人能得君侯垂青,已然心满意足。这些身外之物,小人……”

话没说完,就被梁樾打断:“去拿。”

好吧。虽然生命很短,但是有礼物拿,不拿干嘛呢?宁纾转身冲进去,兴高采烈挑拣起来。她毕竟还是个女的,说对这些好看的亮晶晶的东西,不感兴趣是不可能的。兴趣一来,宁纾的审美就上来了,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催店家再拿好东西上来。

“女君稍待,小人店中有一镇店之宝。”店家要不是看门外郎君气度卓然,这个女扮男装的长相着实美艳逼人,恐得罪了贵人,早就想赶她出去了。

被叫女君,宁纾脸皮一厚,自然不拆穿。

待店家将镇店之宝端出来,整间市坊的其他客人都围了上来,是一对羊脂玉镯,放置在羊皮上,仿若油脂一般细腻莹润。

“此玉堪比蔡侯三宝之一的蔡侯璧。乃是褒国历代王后所有。”店家解释来源。

“所价几何?”一个男声出言。

声音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

宁纾侧头一瞧,不知何时她的身边站了个郎君,带着一张伏羲的面具,长身玉立,英姿勃发。

见她望过来,那人声音含笑:“这位女君,我的妻子生辰快到了,想以此作为贺礼。还望女君抬爱。”

“好。”宁纾听见自己说,她猛地有些慌乱,胡乱抓了个金玉器物,跑出去找梁樾。

“这个?”梁樾拎起一看:“吴钩?”

他忍俊不禁,“你当了一回主将不够,还想上战场吗?好吧。”

眼瞧着梁樾进去结账,宁纾仍旧心慌难以停止——方才那个戴面具的人,似乎是晋成表哥?是他吗?他怎么来了?晋使不是借不到粮,已经和父王撕破脸走了么?

他的妻子?生辰……她的确快过生日了,但是她记得她当年并没有见到他呀?

或许只是认错了?

对了,梁樾也认识晋成表哥,他有没有见到他?

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按说敌国大将出现在都城,作为此刻父王的孤臣,梁樾不管怎么说都得有所反应,可是却并没有,好奇怪。

梁樾从市坊出来,将装了吴钩的盒子给了她,见她一副心事憧憧的样子,也不多话,继续牵了她的手,往梁侯府走。

“君侯,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宁纾试探:“比如见到了奇怪的人?”

原来是这样。

“没有奇怪的人。”梁樾回答得很干脆。

宁纾舒了口气,可能真是她听错了。

心里一松快,便觉得跟梁樾手牵手回去,着实太过挑战她的脸皮了,侍从礼、余他们不必说,府里还有季武子的女儿,还有曲。

她再次抽手,没抽动,却听梁樾说:“只是刺客罢了。”

?!!!

宁纾还未惊讶出声,就被他一把拽进侧面巷内,继而,“咄!”的一声,原地插进一支箭。

她惊魂未定,便听有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脸色不由煞白,紧紧攥住梁樾的衣袖。

“别怕,有暗卫的。”他抚了抚她的后背,感受到她绷紧的身体。

果然很快听到了人马互杀缠斗之声,宁纾稍稍松了口气。

“是谁要刺杀你?”问完,宁纾就觉得自己说了句傻话,宁都里想杀梁樾的,数不过来……“这几天你真是病了么?还是哪里受伤了?你这样因为我……”什么仲春,什么约会,连被行刺都不管不顾了吗?这个阉人庆就这么好吗?

“其实我肤浅又虚荣,拿钱砸就行了,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口是心非。”梁樾笑了笑。

月色很暗,今夜田水满则溢,梁樾只觉得心里的沟壑渐渐愈合。

“你方才在车舆上问我是何意,”梁樾顿了一下:“你听好,我想以后和你同起同卧,和你日夜相伴,我想独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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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网

暗巷内隔绝了灯火人家, 也隔绝了稀疏的星光, 只有梁樾的一双眸子幽亮灼热,夜风似乎停了, 而变得喊杀声也渐渐消散, 唯有如鼓的心跳声、渐促的呼吸声,凛冽的男子气息无孔不入, 她甚至感觉得到,他的手隔着衣服, 安抚她后背的炽热。

“你, 说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嗓音都僵了,跟身体一样紧绷。

明明此刻看不清她的眉眼,可是梁樾眼前却清晰地出现她此刻的神情,似是从记忆深处掏出, 在他心里上下浮沉, 不得逃避,原本安抚她受惊的手, 不自觉地收紧, 他双臂合拢, 抱她入怀, 体觉她的僵硬和震惊, 黯哑出声:“你明明回来了,为什么不认我?孟季?”

呼吸的温热随着他低沉的声音钻入耳朵,惊起一阵颤栗,宁纾汗毛倒竖。

他, 认出来了!?

她的脑子一时分崩离析,不得思考,心跳紊乱,快要爆炸。

冷静冷静!

怎么可能?!

她不仅长相不一样,年纪不一样,连性别都不一样,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借尸还魂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妖妄念头?

而她一旦承认,自己是孟季、是阉人庆,他必定会探问她的来历,她究竟是谁,届时又该如何收场?!

“君侯……是不是认错人了?”

热血瞬间转凉,梁樾松开了手,他定定看着她的方向出神,不语不动。

宁纾稍稍松了口气:“小人是君侯的战俘,是个……男子,并非是孟季女君。君侯认错了。”

说到最后,她不自觉也有些难受,她变化那么大,又和他分开那么久,他怎么这么聪明,不过接触几次就认出来了呢?他这样痴迷下去,她可怎么毫无灵魂地继续完成任务啊?

或许,或许,他只是想把阉人庆当做代餐?他不是说了么,他觉得她和孟季很像。

又或许,男男太过禁忌,所以他要找个借口?

“认错人?只是战俘么?”梁樾的声音如同梦呓,声音里似乎有一丝哀伤,“这些日子夜不能寐,牵肠挂肚,只是认错人了?”

宁纾退后一步,再次肯定道:“小人名庆,是蔡人,履历完备,还有弟弟喜为证。君侯的确是认错了。”

耳边的喊杀声已经结束,四周寂静一片,隐约有狗叫人语,而暗巷实在狭仄,只是退后一步,就已经背靠到了墙,与梁樾也离不了多远,而面对这样的梁樾,随时被暴露身份的危险,宁纾下意识腿软想跑:“君侯近日生病,可能是神思不宁,才会胡思乱想,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认错人?”梁樾片刻才重新开口,声音低沉:“也好。蔡侯奢死了也有一阵子了,现在,你的心思该好好放到我这里来。”

“心思?什么心思?”干嘛突然提蔡侯奢?宁纾的后背已经抵在了墙上,而这时梁樾走近一步,呼吸的热气都快喷到她脸上了。

梁樾嗤鼻一笑:“我现在对你很想,你的目的达到了。”

宁纾砰砰砰,心快炸了。不等她反应,胳膊就被梁樾抓在手里,整个人被他拉出暗巷,昏暗的灯火依稀照出了天地一切。

黑红的血蜿蜒流淌,粘在脚底黏腻腥着,死状各异的人带着临死前的表情,传递他们的恐惧不甘,而她被这场死亡现场的操控者攥着胳膊,往他的府邸拖走,砰砰的心跳已经令她抓不住自己的冷静了,很想,想什么?显而易见!

“我、我不是这种目的,你误会了。”

梁樾根本没搭理她,只拖了她几步,便有早早候在附近的仆从迎上来,恭迎他回府。

今夜少星无月,天地一片乌黑,君侯寝居依旧灯火通明,是黑夜中唯一的亮,这是君侯的习惯,至少侍从礼自跟随君侯后,就一直是这样,可是今日君侯却叫人灭了寝居大半的灯,只余几盏照明。

而君侯带着阉人庆单独出行,至今未归……

突然有灯火,由远及近,侍从礼一看,果然是君侯归,还有阉人庆……

方才在暗巷中的冰冷混合着难以名状的压抑,化作怒火,在她一声声的“认错人”“胡思乱想”中全部化作了□□,梁樾拽着她,一路走回府邸,走到寝居,好似拽着一只风筝,看似似掌控了一切,但是控制风筝的线却看不清,也不知道线断了之后她又将去何处,心中之前因为失而复得的心,再次空落落的,四下无着。

拽着她,走进寝居,发现与往日不同的灯火几盏,隐隐绰绰,这才冷静下来,梁樾低头回看她,见她一脸的惊恐,仿佛他是随时食人的禽兽,这才将她的手腕捧在眼前,果然细嫩的手腕青了一片。

他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又是……宠溺:“随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

夜风微微吹拂过窗幔,似是人也温软了下来,梁樾松开手:“退下吧。”

这是放过她了?是吗?

方才被一路拽进侯府,当着诸多从人的面,拽进梁樾的寝居,哪怕是向来看她不惯的侍从礼都对此毫无讶异,她以为他来真的!她以为他今天就要睡了她!差点吓死她。

就算她喜欢梁樾,就算她打算以阉人庆的身份去完成任务,也不该是这样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该是怎样,但是不该是这样的!也不能是这样的!

和梁樾既不会有婚姻也不会有未来,她什么都没想好。

但是如今,他却放过她了。

不是逃过一劫的欣喜、狂喜,反倒因为眼前人的克制,更加心中忐忑,心乱如麻。

“君侯……”宁纾抽回手,低头,声音里有了她预料之外的哑涩:“小人告退了。”

华灯燃起,照得寝宫如同天上宫阙,飞檐走壁与勾心斗角若隐若现,绀公主的心却是提起又放下,放下又提起,气是喘不过来的,力气也仿佛被从全身抽离,她在梁姬的兰台殿,等了许久,起身欲走,又留下,等了许久……终于,她来了!

如流水般的灯火,由远及近,衣香鬓影,仆从匆匆。

“夫人!”绀公主再也忍不住扑向来人。

梁姬一脸关切:“公主,这是怎么了?”

宁绀却是抿了唇,几次哽咽,开口却是声音小小,艰涩无比:“夫人,你快让梁侯向父王求娶我吧。”

梁姬听了也是心底一慌:“发生何事了?”

宁绀脸色苍白,可对上梁姬的关切,心中反倒暖意一片:“舅舅被大王派去对晋作战,家中是表兄主持,母妃为了粮草不被克扣,有意向父王提出,将我嫁与姜氏。”

“你对梁侯的心,我知道。你放心。”梁姬重重许诺。

出了梁樾的寝居,宁纾心事重重,根本不在意侍从礼他们的表情,心里被各种念头撕扯,梁樾说的“随你,承不承认都随你”是说,他已经认定了,她承不承认,对他来说都一样吗?那么……她该怎么做呢?既然被认出来了,自然不能再当自己是阉人庆,得摆正心态,把自己当孟季吗?

可是孟季怎么会变成阉人庆的呢?她该怎么解释?

还有她的真实身份,她又该怎么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梁樾怎么会这么聪明,怎么就认出来了啊!

宁纾垂头丧气推开阉人庆的房门,却不期,里面居然有个女人!

“郎君,妾伺候郎君沐浴。”

她惊地一瞧,梳着妇人头,一身上衣下裳的打扮,年纪二十多岁的女子,正是早上跟着季氏女君进府的曲。

“你,怎么在这?”宁纾彻底懵了。

“君侯吩咐奴婢以后伺候郎君。”曲咬着下唇,压抑住内心的羞愤。

主公武子前几日归家的时候说,梁侯有意与季氏重修婚姻,并特意索要了她,她只当是孟季女君的遗泽,日后伴着声季女君侍奉梁侯,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可是没想到声季女君带着她探病梁侯后,却被梁侯冷淡。

她不过是一个仆婢,既然被季氏送来,也是心甘情愿,可是没想到居然被送来伺候君侯的娈宠!君侯他,推拒了声季女君,这么多年也没有成婚,并不是一心谋国、亡国后没有心思,而是他喜欢的是男子……

那么孟季女君,女君她算什么呢?若是君侯移情别的公主、贵女,那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女君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可是他竟然是喜欢男人的,那么当年对女君是虚情假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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