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TXT全集下载_10(1 / 2)
宁纾身子有点发冷,她似乎越来越放任自我了,与孟季确实差别越来越大。
可是曲没看出来,季武子和季肥本就与她接触少,也没看出来。
可是梁棠看出来了。
那么梁樾呢?他一直觊觎孟季,他发现了没有?
“不过没关系。”梁棠放了手,声音重新清亮起来:“以后,我们日夜相处,生儿育女,你一定会慢慢变回来的。”
说实话,梁太子对孟季,确实令宁纾动容了。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辚辚的车轮压过路面的不平之处,清晰明刻,带着车厢内一起颠簸起来。
梁棠的面容苦中带笑,令她心里也怪难过的。
突地,马车硬生生刹住了,宁纾差点扑在地板上,幸亏被梁棠拉住。
这是遇上什么了。
是季氏?
还是梁樾?
宁纾心里一个咯噔,看向梁棠,果见他面色苍白。
梁棠强作镇定,一扯窗帘,喝道:“怎么回事?”
却听一道桀桀怪笑:“太子果然信诺将季氏女送给我。待我回国,必定为太子在大王面前美言,晋国虽大,太子可安居也!”
伯宗油腻肥厚的脸出现在车窗外。
梁棠瞬地一怒:“我何时答应过?!”他慌乱地转头看向宁纾,解释:“不是他说的这样!”
宁纾瞥了眼伯宗,见他一脸戏谑的模样,对着面前紧张不已的梁棠,说:“我相信你。”
梁棠轻舒一口气。
他推开车门,出来驳斥伯宗:“尔大国上使,撒这种谎……”
宁纾见他话只说了一半,就卡住了,也跟着出来车厢,却呆住了。
正前方是一排人马,手持弓箭,蓄势待发。似乎只要梁棠这里有什么不对,即刻能被射成刺猬。
“晋使是何意?”梁棠将宁纾护在身后,拿剑的手青筋暴起。
其实被见到正面,而伯宗没有任何讶异时,宁纾就知道此人必定早就认出了她。碍于被扒光的羞耻,没有引爆而已。
只是他怎么认出的?何时认出的?宁纾一时也想不出,遂作罢。
“太子明知故问。”伯宗也懒得跟他废话,一挥手,拦住他们去路的人马立刻拉满了弓,瞄准梁棠他们。
梁棠出离愤怒,他只觉得满腔的怒火经不住一次一次的打击,他们利用母后毒杀父王,并蓄势吞灭梁国。情势难敌,他也就认了。如今他终于带孟季离开梁都,也放弃了太子之位,将要长长久久在一起,可是,伯宗居然这样都不肯放过他!
他唰地抽出剑,指向伯宗:“晋国欺人太甚!”
伯宗脸色不变,退后一步,两旁持剑护卫走进,也拔出雪白的刀刃,将他挡得死死的。他哈哈哈大笑:“我就喜欢欺人太甚,不欺人太甚,怎么体现大国与小国的区别?不欺人太甚,做小国君主比岂不是比做大国上卿还滋润?”说完,打了个手势,晋人随即放箭。
梁棠的护卫纷纷抵抗,但是瞬间死伤颇重。惨叫连连。
梁棠挥着长剑挡了几下,便推宁纾回车厢,踢开已经被射穿胸口的车右,自己亲自驾车,扔下侍卫拖住伯宗,转了马头,往后疾驰。
宁纾在车厢里被颠了个七荤八素,也不敢抱怨,只怕梁棠速度太慢。
但是即便梁棠一个劲地抽打拉车的马,后面斩杀梁国侍卫的伯宗人马已经跟了上来!
呼呼的风灌满了车厢,宁纾看着越来越近的晋国人马,射出的箭簇逼近眼前。
她闭上眼睛,只听“嗖嗖”几声,梁棠惨叫一声,跌下马车。
接着,有人跳上车,拉住了缰绳,停下了。
宁纾被惯性冲出车厢,跌趴在车板上,撞得头晕目眩,一团阴影罩在她头上。
她抬头一看,是伯宗阴测测的脸。
“上使!”梁棠在不远处,被晋人押着喊:“你放过她!我母后是晋国宗女,只要你放过她,我们母子一定会感激你!”
伯宗闻言,转头虎着一张脸,骂道:“此女是梁王子樾之妻,与你何干?!不要脸!”
梁棠越发被羞辱过甚,他赤着眼睛,大骂:“你杀了我吧!”
“你母后一生为晋国经营,自然要留下你为她养老送终。况且,本使是信诺之人,你送了梁太子妇给我,我不杀你!”
“狗贼!你杀了我!杀了我!”
在梁棠的大喊声中,伯宗潇潇洒洒带着宁纾所乘的马车,前呼后拥,离开了。
梁棠身中数支箭,上半身都快被鲜血染红了,他跌跌撞撞跟着马车后面追。
直到夜色四合。鬼火星点,狐叫丛丛。连车辙印都看不到了。
他岿然倒地,心里空洞洞的,就像此刻的天,无星无月,只有层层乌云叠压下来,黑,如同巨怪,似要把一切吞没。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棠突然听见马蹄阵阵,可是他眼皮动了一下,没有睁开。
直到有人举着火把,照了他,大喊:“王子樾!是太子!是太子!”
王子樾?
梁棠唇角勾了勾,不知是笑自己还是在笑太子两个字。
他睁眼,见到了这个夺走他一切的人。
还真是梁樾这个贱种!
只是不是平日所见的孤傲清寒不食人间烟火,也不是阴阳怪气小人得志,此刻发髻松散,衣衫风尘,薄唇也有些干裂,十分狼狈,倒也像个人了。
“孟季呢?”他听梁樾问,声音里似含了焦急、愤怒,还有……担忧。
梁棠摇摇头,他空空荡荡的心,陡然间灌满了酸溜溜的桔子水,就是他与孟季自小在梁宫夏日所饮的那种桔子水。太酸了,他想,所以眼睛也酸的厉害。
领子被揪起,呼吸困难间对上梁樾的脸,只见他面色僵硬,一双眼睛幽灼着令他看不懂的光亮。
“我问你,孟季呢?”梁樾的声音似刀刃划过皮肤,凉凉的热热的。
“我要死了。”梁棠说:“她也会死。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一切都没有变。”
梁樾抓着梁棠的手,僵得发白,忽地一笑:“你身上的箭是晋人所制,是伯宗从你手里劫走了她。你这个废物!”
在梁棠的讶异中,把他扔在地上。梁樾再次上马。
侍从问:“不知道晋使走了多久,太子身上的血都黑了。晋国的大军已经开进,若是他去了军营,我们还追吗?”
梁樾一抽马鞭:“追!”
人马呼啸而过。
梁棠这才不再压抑心中的酸意,盯着梁樾消失的方向,浑身颤抖,笑了几声后,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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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妻子呢?
伯宗抓了季氏女,心情略略宽松不到片刻又焦躁起来。
早晨发生的事又重重撞进他心里,令他寝食难安。
他并非追梁棠而来,抓了季氏女不过是顺手,他其实,是逃出的梁都。
宁国使臣入梁都时,他本也去了。在半路碰上了季氏父子并最近风骚正盛的王子樾。
王子樾还主动向他问好。
因为此人,梁姬越发大胆,竟敢躲着不见他,伯宗自是对其没有任何好脸色。
谁知这人并不生气,反倒笑眯眯与他谈论晋国的风物。
磨磨唧唧一会,伯宗的耐心都快被磨光了,这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小子竟然道:“上国风光令人仰慕,不知何时樾才有机会去领略一番。”
伯宗当然哈哈大笑:“王子想去还不容易?”只等王子成攻破梁都,这梁王父子光着上身,牵着羊,跟在他伯宗身后,面见大王,想想伯宗就美的很。
谁知这竖子也笑得真心实意:“哪里容易。大谏今日出使晋国,我未能同行,实在遗憾。以后事务繁杂,恐怕更加没有机会了。”
伯宗刚想讽刺他,梁棠还没被废,你就吹自己以后事务繁杂,未免把梁棠、把晋国太不放在眼里了。可是大谏州吁,那个梁姬的前未婚夫婿,他去晋国做什么?
一个不大好的念头钻了出来,面前笑眯眯的竖子,露出的牙齿,白森森的,伯宗不敢细想,待梁樾转向季氏父子后,立马掉转车头,连馆舍都没敢回,立刻搜点人马出城。
果然不多久,就听到逃出城的馆舍从人回报——奄奄一息的“王子成”不见了!
他们怎么知道的?他们怎么敢?他们想做什么?!
想到这里,伯宗脸上神色变换不停,他转头看了看被自己顺手牵羊得来的季氏女——梁樾之妻。
暗自呸了一声季氏的厚颜无耻,他吩咐从人:“快些!再快些!”
“大夫,人挺得住,马就要受不了了。” 一夜奔行,从人也颇为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挺住!”伯宗脸上肥肉一颤:“再快些!再快些!”
听到这里,宁纾暗暗纳闷:“按梁棠所说,梁国要亡,可是伯宗这幅样子,比之逃走的梁棠还要慌乱,究竟是怎么回事?
近侍问伯宗:“王子成已攻破季氏,我们是直接回国,还是去军营?”
“自然是回国!此间事败,不能见王子成!”王子成已经破了季氏,即将奔袭梁都,若是一切按照预想,灭了梁国,宁使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可惜……伯宗想到此处又是一阵暗恨,他嗖地站起身,拽了宁纾,骂道:“梁樾这个贱种坏我好事,先杀了他的妻房,以消心头之恨!”说着挥剑就要剁。
宁纾一头被按在车帮上,发髻散乱,被风吹的满头满脸,她吓了一跳,眼瞧雪白刀刃就要砍下,连忙喊:“我不是他的妻房!我是王子晋成的妾室。”
“什么?”伯宗收停刀刃,鼓着双眼盯着她:“你这个贱人,曾经冒充宫人袭击我。此事还没跟你算。若是你敢骗我,这里凑齐五马分尸的材料还是全的。”
宁纾赶紧发誓,不敢,她心一横:“我与王子成互有好感,王子成允诺过纳我为妾。”
伯宗转了转眼珠:“何以为证?”
宁纾焦急地思考了一下,答:“王子赠我明珠,现遗落在梁都。是他姑母,就是宁国王后所赐,卵大,对光呈五色。”
伯宗放下刀,上下盯着宁纾仔细看,“那是大王赠给胞妹宁后之物。外臣并不知道,看来你说的是真的了?”他这么说,是说自己是内臣了。
“若上使肯放过我,他日晋国相见,我必会报答你。”宁纾“郑重”承诺。
伯宗将信将疑,但是据他所查,那日被梁姬骗去的女子的确就是这个季氏女,而晋成见了她之后就处罚了从人,似乎说得通。
这个梁女敢虐杀他的从人,莫非就是仗着王子成的宠爱?
此次他事败,毁了王子成的计划,恐怕回国又是一番腥风血雨,若是能交好他的妾室,似乎也只得冒险。不过是一女子尔,杀了也不过是泄愤。
“好,我便放……”
话音未落,便听车外侍从的呼喊:“大夫!不好了!梁人追来了!”
宁纾扭头一看,果见梁都的方向,一阵尘灰飞扬,似有大队人马。
伯宗脸上肥肉直跳,他扯下腰上拴着的带刺鞭子,再次抽在马背上。
“来不及回国了!去进军营见王子成!”妈的!拼了!伯宗只希望王子成能看在他献上他妾室的面子上,不会太过折辱他。
马儿吃疼,一甩蹄子,再次大力跑了起来。
但就这样,跑了约二里地,马车终于抵达了季氏封地,远远看到晋军黑旗密密麻麻。
被抽的鲜血淋漓的拉车马倒在地上气喘吁吁,口吐白沫。宁纾与伯宗跌了出来。
有几个晋军斥候游弋,发现了他们。
“我是大夫伯宗!”伯宗气喘嘘嘘:“我要见王子成!”
“伯宗?”斥候眼神对视了一下,拔刀走了过来!雪亮的兵刃反射出太阳的刺眼光芒。
伯宗瞳孔一缩:“你们想造反吗?竟敢对我无礼?”
斥候笑嘻嘻,阴测测:“王子有命,见伯宗,杀无赦!”
伯宗汗毛直竖,他想到晋成不会轻易饶了他,却没想到他竟然连见都不见,就要杀了他!
他可是晋王近臣,宠妃胞弟!
伯宗一把拽过宁纾,往斥候面前一推:“这是王子成在梁国的姬妾!”
果然斥候一愣,缩回了直面而来的刀。
伯宗趁机跳上侍从的马,转头便跑。从人也纷纷跳马开跑。斥候立刻四散捉捕,几番之下,还是让伯宗给逃了。
伯宗孤身一人,没命地抽打马匹,终于在逃脱了晋军的追赶,却不想前狼后虎,与追来的梁人给碰了个面对面。
梁樾一脚踩在伯宗的身上,“我妻子呢?”
伯宗已经累的无力再跑,脱力地趴在地上,头颅埋入黄土,只觉得身上这一脚,能把他的肺管子给踩出来。
见伯宗不说话,梁樾的耐心也磨光了,长剑挥动,夹在伯宗的脖颈间:“说!”
伯宗艰难喘了口气,骂道:“我乃晋使,尔梁国竖子,竟敢对我不敬!一旦梁国灭,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脖子上剧痛传来,接着热腾腾的血灌了他一脖子!
伯宗不可置信地抬头:“你竟敢杀我?”
却见头顶的少年,俯下身,雪白的脸,漆黑的眉眼,一丝表情也没有,声音也冷如寒霜:“我妻子呢?”
伯宗忽而笑了,他哈哈大笑起来:“想我伯宗一生随军灭国三五,欺□□女无数,今日居然要丧命在梁国小儿手中!可笑可笑!”
脖子里的疼痛越发厉害,顶上的少年似是毫无感情,既没有嗜血的激动也没有不耐他回答的愤怒。
“王子,此人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必定是遭了晋军的驱逐!只不知道孟季是否已经丧生他手!”季武子赤红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