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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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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恨闷闷地辩驳:是喜欢得要命,又不是要我的命。

你怎么跟不开窍的小孩子似的?这种事情不会要命的。李砚压低了声音,带了笑意咬耳朵道,舍不得要你的命,朕叫你舒服。

第86章 比目(2)

奴为出来难, 教君恣意怜。

江南四百四十曲, 叫陈恨应着江南的水声与长安的雨声, 一个晚上断断续续的唱了个遍。

*

晨起时李砚落了枕, 转头一看, 陈恨自个儿枕着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离得远, 背对着他睡得正好。

李砚下意识先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热。

小文人腰细,练骑射练出来的窄腰,很轻巧的就能圈起来。

李砚靠到他的枕上, 贴着他的后背。

听不清陈恨呓语着说了两句什么,但是下一刻, 他就反手弹了一下李砚。

嗯,这下李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他说:皇爷,不要了。

李砚笑了笑,将人往怀里扣得更紧。

头一回是容易没完没了的。

昨夜从长榻到床上, 弄得太晚,红烛都烧去一大截, 外边打更的宫人都敲过了三声。

陈恨的眼尾都红了, 趴在他的肩上就咬了一口。

李砚一边动,一边骗他,才响了两声, 他数错了,还有时候。

当然还有时候。

皇爷说还有时候,那就有的是时候。

要了两回热水,两回的热水都放到了凉。

第三回 当然是用上了,就是没把好分寸,水汪了整个偏殿。李砚好无辜地看他,陈恨光着脚踩在地上,一跺脚,就激起一阵小水花。

他跺跺脚,转身就要走。提着衣摆,卷着裤脚,走得又慢,一步一步地往外边挪。

李砚在后边唤他一声离亭,他就定住了。

才回头,还没来得及朝人招招手,李砚就从后边靠上来。

就这么晃了晃神,留了破绽,被按到墙上去了。

陈恨气得掐他,李砚喊他忠义侯,他就求饶:别皇爷别这么喊,我总觉得唔,我亵渎天恩

李砚轻笑道:现下是天恩亵你。

磨磨蹭蹭了又有好一阵儿,李砚拎着他的头发帮他洗好了,用中衣一裹,就丢回榻上去了。

他那衣裳穿得松松垮垮的,其实打的是双结儿,李砚给他打的。

那时候陈恨嫌麻烦,推了推他的手就要爬回去睡,李砚说:给你打结,你不许拆,以后就不用剑挑你的衣带。

陈恨一怔,等回过神来,点点头应了。

睡得不安稳,陈恨一会儿要喝热茶,一会儿又嫌他靠的太近,热着他了。

要喝茶这件事,李砚拿他没法子,怕他那时候又唱曲儿又直哼哼的,把嗓子给弄哑了。遣匪鉴找章老太医拿了梨花儿熬的花膏,拌了一小碗喂他。

甜的,陈恨喜欢,缠着还要。他缠着还要,李砚差点就再把他按床上还给了。

又嫌李砚靠的太近,这点李砚不依他。他越说,李砚就抱得越紧。

危险危险,一旦开了荤,同陈恨待一块儿的每时每刻,陈恨都很危险。

实话说,情爱之事,妙处有二。

其一是食髓知味,魂牵梦萦。倘若从没尝过滋味,李砚不会总惦记着他,惦记得都没边儿了。

其二是由生涩入合契。李砚可以细细碎碎地吻着他的眼角眉梢,哄他放松些,也可以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刻意用喉咙牙关挤碎的声音。

最要紧的是,李砚自认是个多疑君王,将圈起来的猎物看得紧紧的,旁人多看一眼就要伸爪子挠人。

他重生一遭,执念不减反增。

这回是遂他的愿,他算是得逞了。

这时候想起这些,才不过多久,李砚竟有点想他的双肩、后背与腰身了。

略带了薄茧的双手自衣摆伸进去,很熟悉的触觉。

是李砚很熟悉的触觉,自然也是陈恨很熟悉的。

他的手一覆上来,陈恨就醒了,不敢睁眼,抱着枕头往前挪了挪,想要避开他。

醒了?

陈恨继续往前挪,咳了两声,声色还是略显沙哑:没有。

没有正好。李砚把他拉回来,弄到你醒。

陈恨捶床道:皇爷,你烦死了。这才过了多久?你让我安生会儿,狼也没你这样的。

李砚笑道:这才头一回,你就敢这么说朕烦死了,再过一阵子

陈恨接话道:等再过一阵子,我就敢把皇爷踹下床去。

李砚把脑袋埋进他的肩窝:你好神气,宠得你无法无天了。

倘若陈恨在榻上还论君臣,只怕李砚要被他这个不解风情的小文人给气坏了。

李砚压低了声音喊他:忠义侯。

别了。陈恨把脑袋埋进枕头里,闷声道,我不忠不义,皇爷别这么喊了。

朕说忠义就是忠义。

陈恨反驳道:忠义才不是这样的。

好,忠义不是这样的。李砚悠悠道,这样是《尽忠》。

他说的是那本话本子皇爷将侯爷按在身下,吻上他泛红的眼角,轻喘道:你这才算是尽了忠。

陈恨简直恨极了李砚这个过目不忘的本事,这记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尚未睡醒,陈恨闭上眼睛缓了缓神,趁着李砚不注意,反手撩拨了他一把,捂着屁股从床尾溜走,下了床,悄悄地鱼似的就溜了。

被他撩拨得心弦儿都被断了,李砚却连他一片衣摆都没捞着。陈恨轻咳两声,朝外边朗声吩咐道:匪鉴,热水早膳,皇爷起啦。

起了,李砚低头看了看,确实是起了。

而放了把火就跑的陈恨正躲在屏风后边换衣裳,他拎着头发,一只手臂挂着一只蓝颜色的宽衣袖,另一只衣袖还没来得及套上,半边衣裳就垂在了地上。

蓝颜色衬得他白,亦衬得他颈上一块红痕愈红,双唇也红,还有些肿了。

想匀点红颜色抹到他的眼角。

套上了衣裳,陈恨拢了拢头发,回头看他:皇爷?

李砚翻身坐起,这时候匪鉴在外边敲了门,得了李砚应声,才敢开了门,让小太监端着洗漱的热水与早膳进来。

匪鉴从昨晚开始就有点后悔,他应该连夜把高公公从宫里请来的。他原以为有陈恨伺候着皇爷就稳妥了,谁知道陈恨就这么被皇爷拖走了。

他忽然有点想念高公公这个人精。

照着从前惯例,陈恨挽起衣袖,就要伺候他洗漱。

也就是今日走得慢了些,动作不大自然,还时不时要揉一把腰。

他将双手浸到热水里,拧干了巾子递给李砚。趁着这个时候,他也转头去洗漱。

陈恨再一次暗自揉腰的时候,李砚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坐下吧。

诶。

识眼色的小太监很快搬来圆凳,却被李砚冷冷地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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