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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历史 >忠义侯天生反骨 > 第36章

第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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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却几乎将心肺都咳出来。

陈恨俯下身子,抬手帮他拍背。徐醒却偏过头去,并不看他。

陈恨问他:徐大人可还好?

徐醒不答,闭了闭眼,缓过神来。在他面前站稳了,又将方才的话对他再说了一遍:侯爷真不该当这个忠义侯。

陈恨叹了口气,一甩衣袖道:我没法子。

那时是系统要他当忠义侯,他不得不当;这会子仍是系统要他造反,他不得不反。

而徐醒,陈恨瞥了一眼身边的徐醒,他大概是担心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坐不长久,怕李砚日后翻脸,或是怕自己有朝一日用性命去全了忠义的名头。

他看不透这个徐醒。

徐醒定定道:侯爷有法子,侯爷一开始就应当与他们一同回江南去。

是,江南多好。陈恨再一甩袖子,将双手背到身后去,只做出满不在乎的模样来,我娘还给我留了一条船在江南,我写写诗、做做文,撑着船到处乱漂,那多好。

侯爷若是想回去

陈恨打断了他的话:我回不去了,我没别的法子。

陈恨踱着步子向前,好无奈地道:徐大人,劳你操心,不过我是真的没法子啦。

又过了一会儿,徐醒似是走了神,不自觉地唤了他一声:离亭。

诶。

你若是有什么事儿,不妨

从前他二人就因为忠义侯的事情吵过架,算是朋友,却不算是交心的朋友。

徐醒沉稳,想的事情多些,纵使一时失神,话已出口半句,也该反应过来了。

他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陈恨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便也不应。

一直到了怡和殿前,徐醒的御史同僚们都朝徐醒作揖,吴端也对陈恨招招手。他二人也就将要各归各位了。

将分开时,陈恨忽然一扯徐醒的衣袖,靠近了,轻声问道:徐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下官此处,没有侯爷该知道的事情。徐醒很快就转了话头,赵大人去了翰林院,大抵也是侯爷的主意罢?

是。那时候李砚把折子递给他看,还问他该怎么办,他随口说那折子文采好,不如把写折子的人调去翰林院。谁知道李砚还真就照着办了?

徐醒笑了笑,自他手中抽自己的衣袖,自顾自地就走了,低低地笑了两声:这种不靠谱的事情,我一猜就知道是你的主意。

*

腊八宫宴,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陈恨早想着要称病不来,偏偏吴端奉了圣旨硬拉他来。

他兴致缺缺地用筷子拨弄案上菜色,低着头,也不敢随处乱看。

他一抬眼就会看见李砚正定定地看着他,九级白玉阶,探询的目光分毫不减地落在他身上,问他近来怎么不进宫看他。

陈恨心乱,又哪里敢看他?

依着旧例,宫宴上酒过七巡便可散了。

将过四巡时,李砚身边的高公公近前,附在陈恨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正巧此时丝竹声动,陈恨没听清,只是一抬眼,便对上了李砚的目光。

李砚抚着酒杯,朝他笑了笑。

陈恨不敢再看,迅速收回目光。垂眸时,他看见酒水中映照着的灯火曈曈。

席散,陈恨随众臣退出殿去,吴端却说自己将披风落在殿里,要他等他。

陈恨便在殿前等着他,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就在廊前闲走。

他数着檐下凝成的冰溜子,每数一个,便踢着衣摆,往前走一步。

抬头看看屋檐,再低头往前走一步。他不看道儿,险些就撞上了柱子。

这时他才发觉,已然走到了走廊尽头。

才要回头,身后不知何人靠近,一扯他的宽腰带,另一只手轻轻一揽,就将他带进了怀里。

那人低声道:朕让你散席后留下,你怎么不留?

还能有谁?

陈恨这时才知道原来那时高公公告诉他的是这个,又在心里骂了一声吴端,一时间想的事情很多。

但他刻意不去想身后的李砚。

见他半晌不语,李砚又道:你生气了?朕不过是问你一句,你怎么又生气了?方才若不是朕扯你一把,你不就撞到柱子上去了?你看在朕救你一回的份上,别生气了。

臣不敢。

李砚轻声叹道:你有什么不敢的?朕又有好久没见你了。

陈恨只敢趁着回头的时候,飞快地瞥他一眼,然后俯身作揖,垂了眼眸,只盯着他用金线绣云纹的衣摆瞧。

臣送皇爷回养居殿吧?

天知道他熬了多久才敢说出这句话。

可才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

要和李砚一起走那一条长长长长的宫道,他哪里有那个胆子?

好,回去罢。

李砚伸手拉他,却被他避开了。他再退后半步,站在李砚身后一侧,请他先行。

白雪覆了台阶,到最后一级时,陈恨看得不清,差点儿就摔了。

而李砚借着扶他那一下,终于将他的一只手捉住了。

李砚按住他暗自挣扎的手,不动声色地问道:冷不冷?

陈恨摇头:臣不冷。

李砚将他的手拢进自己的衣袖里,无奈叹道:你是不冷,可是你的手冷。

皇爷

怎么了?

手里渐渐化开的暖意,惹得陈恨一时心动,他试探着问道:倘若某日,臣犯了什么错儿,皇爷

那要看你犯了什么事儿,看着状况打你几下。

陈恨低头,李砚见他闷闷的,又笑道:朕就打你两下,你却连打也不让打?

不是是他要犯的错儿,比什么错儿都要厉害。

李砚抬手抚了抚他的鬓角,哄他道:好了好了,不打你,不打你,你别再生气了。

一直行到养居殿殿前,陈恨抽回自己的手,道:皇爷进去吧,臣再不回去,宫门要落钥了。

你话都这么说了,李砚也不好强留他,那你回罢。

陈恨抬手打揖:臣告退。

李砚却一把揽住他的手,捋清层层叠叠的宽袍大袖,露出他的手。

陈恨的手是文人的手,提过湖州笔,研过松烟墨。指节分明,隔着薄薄的皮肉,勾勒出底下筋骨的好形状。李砚抓他的手抓得急,陈恨的手里拿着的小手炉还没来得及放下。

借着养居殿檐下灯笼,李砚只看了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上回从朕这里拿去的手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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