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刚才没伤着师尊吧?
没有。
那就好,看师尊脸色不好,我还以为我对师尊做了什么事呢。
他故意说了那么一句,萧子君的耳根刷一下就红了,脸上还得故作淡定地训斥他:以后不要乱碰那些东西。
知道了,咱们现在要回去吗?
萧子君瞥了他一眼:不回去,难道在这过夜吗?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林子里漆黑漆黑的,本来干裂的土被雪这么一浸润变得黏腻腻的,方远都能想到此时要是回去那深一脚浅一脚的狼狈样。
师尊,外面雪大,而且马上就天亮了,我们不如等一等,等到天明的时候再回去。
萧子君还是想去探查一下那个湖,但现在外面太黑,天气也不好,不如就依着方远说的等到天明的时候回去,正好回去的时候会路过那里。
他嗯了一下,表示同意,顺手捡了几个干树枝扔进火堆里,火苗忽闪忽闪的,萧子君抬手在洞口封了道结界,雪花和寒风都挡在外面了。
第45章 萧山北崖(5)
早上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萧子君走在前头,方远在后面咯吱咯吱踩着雪玩, 眼看着又要路过昨天的那个湖, 萧子君快步走上去。
他站在坡上, 俯视着下了一夜雪之后的湖,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唯独这片湖一点也没受影响,甚至还有许些白气向上蒸腾, 风一吹水波荡漾。
萧子君想结个印,想探一探这个湖底有什么灵物。他两手刚碰到一起, 一个雪球就砸到他的袖子上, 碎成细雪掉落在地上,转头一看,方远正低头搓了雪球。
师尊, 打雪仗吗?
萧子君有些无奈地皱着眉头, 把袖子上残留的雪掸去, 说道:别闹。他又重新结印,在湖上探寻了一番。
等他从坡上下来, 方远问道:怎么了师尊,这湖有什么问题吗?
萧子君望向湖面,没有, 除了一些鱼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
没有东西是最好,这湖虽然有点古怪, 但还算是平静,我们只要不靠近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萧子君听到他说这话,还多看了他一眼,每次说的头头是道,等做起来他是第一个捣乱的,萧子君说道:只要你不靠近它,就没什么问题。
师尊,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要不是以身试水,哪里来的这样的结论呢?就算我不过去,总有人会过去,然后发现这个湖有问题,这里的鱼也有问题,再提醒大家莫要靠近,这结果不是一样的吗?
他一路跟在萧子君后面絮絮叨叨,把萧子君说的烦了,偏头甩了他一句:啰嗦。方远立刻不说了,像个小鸡仔似的一步一步跟着。
两人回到院子的时候,看到院里的桌上地上都落满了雪,尤其是桌上已经铺了一层,上面的茶具也被盖在底下。
方远拿抹布把雪一点点擦掉,又拎着壶去烧开水。把壶坐在火上,他就在旁边看着,不一会心思就飞远了,一直飞到昨天晚上在石洞里的那一幕,他搂着萧子君,离他只有那么点的距离,连睫毛都看的清清楚楚,连他的唇
咚咚两下,方远的脑袋被什么砸了,他捂着头一看,萧子君拿着昭世,用剑柄在他脑袋上轻敲了两下,方远咧嘴一笑:师尊。
水开了。
哦。
关上火,拿着壶给萧子君沏了杯茶,然后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拿起茶杯,抿上一口,又放下茶杯,他的手拿起落下,方远的视线就跟着他一起抬起落下,直到萧子君喊了他一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又跑神了。
方远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像个盯着人家小姑娘的臭流氓,他以手撑额缓了一会,问道:师尊,这个毒是不是会有余毒啊?
怎么说?萧子君放下茶杯。
就是
萧子君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干脆说道:手给我。
方远乖乖把手伸了过去,萧子君手指轻放在他的脉上,细细诊断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异象。
收了手,方远有些怯问道:怎么样?
没有余毒,是你心太不静了。方远,你心里在想什么?
想什么?想你,自那日方远在心里想清楚了之后,他对萧子君已经从暗自欢喜到了明目张胆,时不时的还总是有些想入非非。
想亲你,想抱你,想要你!
可是他每每对上萧子君的眼,总是平淡无波,看不出一丝其他的情愫,他怎敢跟萧子君直说,怕是到时候他能抽出昭世对着自己一顿狂揍,顺便再扣上一个小孩子不懂事错把师徒情谊当成情爱的帽子,又或者说他心神不定,修行不佳。
方远在心里想了这么一串,嘴上回答道:没想什么啊。
萧子君看他的目光偏了偏,什么也没说,起身回屋了,茶只抿了两口,黄绿的叶子泡开了缓缓沉入杯底。
萧子君这一进去,一整天都没再出来了。到了晚上,院子里很冷,方远回了自己的屋里,召来云浪鬼牙在屋里耍了一会剑招,但是屋子里空间小,他耍不开,练了几招之后就把剑一扔,躺在床上隔空练画符。
他两指并在一起当作笔,在空气中比划着,手指所到之处皆留下红色的痕迹,画完一张手指一点,符咒就消失了。
来回画了有十几张,方远觉得有点无聊了,又开始找新的乐趣。正常画符因为模仿朱砂的颜色,所以灵力画出来是红色的,方远想试试用其他颜色的灵力能不能画张符出来。他以前观察过,萧子君的灵力颜色是蓝的,回想了一下他是怎么使用的,然后凭着记忆力勾勒一个符咒出来。
照葫芦画瓢最后画出来一个红不红蓝不蓝的东西,把符点散了再重画,方远总能很快地找出技巧,画了有七八次他就画了一个蓝色的符咒来。蓝色的画完了,他又开始回想宣闻的灵力,宣闻的灵力是橙色的,他抬手刚画了一笔,卧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方远朝着门口看过去,萧子君站在外面,冷风吹得他发丝乱飞,他把房门关了走进来。
师尊,你怎么过来了?方远脸上有喜,献宝似在空中画了个蓝色的符咒,说道:你看,我模仿的像不像?
萧子君盯着他画的东西看了一会,挥手给它打散了:叫你收心,你在这玩。
玩也是收心的一种嘛,我画符咒玩,心里就不想别的事了。
耍贫。萧子君说了他一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这个你拿着。
方远接过来一看,是本薄册,随手翻了翻里面写的东西,他感觉有些熟悉又不是太能看懂。
这是什么?他问。
清心咒,之前在清心会上我讲过的,你恐怕不记得了。
方远笑了笑,他确实不太记得了,那次清心会他前面一直在睡觉,后面找了个由头跑掉了,可以说是一点也没清到心。
师尊,你在屋里待了一整天,就在写这个?
嗯,你每天晚上背一段,第二天早上我抽查你。
啊?方远懵了,这就是所谓的天道好轮回吗?那次清心会人多他跑掉了,这次就他们两个人,他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萧子君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