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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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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小错误可以被宽恕,可以免于处罚,有些错误则不能被宽恕。

如往君上茶杯里放九转迷心种子、设计君上下界、趁机安插剧本□□君上不说这些罪名是否存在尚不知晓的内情,在衣飞石眼里它们都是真实存在、是他亲身所犯,桩桩件件,全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他与君上之间弄出来这么多事,君上非要逼着他求饶的反常,衣飞石也无法去深想。

想来想去,他也只会认为,是我做的事太过分,君上不惩戒我,心意难平,惩戒我又实不忍心,故而逼我求饶。

在衣飞石的心里,君上总是有道理的。若有什么反常,也是我先坏事才把君上逼成这样!

新古时代的人类讲究文明和人道,罪人犯错就圈在小格子里,每天劳动学习改过自新。他不是新古时代的人,对他来说,体罚肉刑和囚禁一样,都是罪人赎罪的途径之一。

若是谢茂每天赐下一顿刑杖,每天抽他一根骨头,以此作为惩罚,衣飞石完全能够接受。

衣飞石自认有罪,愿意服刑。

他害怕的不是赎罪,是谢茂看见他就厌恶,看见他就想用各种手段伤害折磨他。

如今谢茂一改常态,不再打算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时时刻刻折磨他,他准许衣飞石挨在自己身边休息,容忍衣飞石执役时的疏忽和怠慢,重新给了衣飞石同席共座的资格

对衣飞石来说,这就是君上赐予的原谅。

他不会祈求君上饶恕他应该承受的刑罚,只求君上原谅他曾经犯下的错误。

过关了!

讲和了!

只要我好好地认罚赎罪,我又可以和从前一样,安安稳稳地随在君上身边!

下午谢茂所展露出来的不忍让衣飞石重新得到了安全感。哪怕君上说过还会伤害他,他并不觉得害怕。只要谢茂肯原谅他,他就觉得自己很安全,这种安全感甚至和真正的安全没什么关系。

衣飞石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他没有忘记自己在下界之前就已是强弩之末。

生命中最后的日子,还能安安稳稳地守在君上身边,若是还能替君上尽最后一份力此生无憾。

衣飞石的那一颗心,总是贴在谢茂的身边。若谢茂捧着,他就乖乖地待在谢茂的掌心,若谢茂无暇他顾,他就亦步亦趋地跟在谢茂脚跟。偶尔被踩上一脚,也从来不觉得疼痛。

我原本就是君上的一件铠甲呀。千刀万剐,护主无恙。

衣飞石收拾好厨房,洗漱更衣,照例上楼听差。

谢茂冲水到十一点出来,见他跪在起居室里,明显是洗过澡了,浑身上下倒也穿戴得整齐。

衣飞石平时穿得都挺随意,家里穿运动休闲风,比较正式的场合也是商务休闲,今天穿得跟盛世安全的安保人员似的,衬衣扣子一颗没落下,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大晚上的,腕上手表都没落下。

这不像是晚上洗漱预备休息,是早上起床整理好穿戴,准备去上班。

今夜不必暖床。谢茂说。

是。衣飞石温顺地答应,臣服侍君上安置。

也不必了。你去吧。谢茂转身欲走,想想又停步,叮嘱道,将跪礼免了。

谢茂此时叮嘱免跪礼,实际上就是吩咐衣飞石,以后不用跪在门前等吩咐。随便找个地方坐着,或是自由活动也行。以衣飞石目前的修为,跪着听差其实不怎么难受,毕竟是修士。

只是被谢茂关心了一句,他又忍不住心头狂跳:臣谢君上。

谢茂转头回卧室,开了一盏小灯,静静听着。

在起居室的衣飞石很快就离开了。他知道衣飞石不敢多想,他说不必暖床,不必服侍安置,衣飞石还留下做什么?难道衣飞石还敢强行闯进他的卧室么?进来做什么呢?

走得也太快了些。谢茂在床边坐下,轻轻抚摩衣飞石昨天睡过的枕头。

这是

小衣的味道。

接下来的几天,谢茂与衣飞石的日子都过得相对平静。

暂时了摆脱了上界各种纷至沓来的烦恼与事务,谢茂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适应这副皮囊,他每天都会花很长的时间用水流和阳光抚慰自己。衣飞石则负责照顾他的三餐饮食。

二人见面的时间不能算太多,除了一起吃饭,阳光好时,衣飞石也会陪着谢茂晒太阳。

偶尔谢茂会让衣飞石到跟前跪下,履行诺言伤害他。

大约是知道墙内的谢茂正满头包,外边这个谢茂动手缓和了许多,远没有初两日那么凶残。

有时候是紧一紧筋骨,有时候是吃些症状痛苦的药剂,有时候就是单纯的罚跪。时轻时重,也不会持续很长的时间。

衣飞石多半是不求饶的,以他的耐力,这些小惩戒实在不到忍不住要求饶的地步。

直到被谢茂多看几眼,问他:不疼么?

他才不得已吭哧吭哧寻找合适的气氛,开始求着谢茂,一句句说软话,祈求饶恕。

惩罚结束之后,衣飞石都会松一口气。他除了自己收拾残局,将一切还原,将自己的冷汗或偶尔淌出的鲜血收拾干净,还会小心翼翼地看谢茂的表情。

他希望自己领受的责罚能让谢茂满意,希望谢茂能领会到他认罪伏法改过自新的诚意。

可惜,不知道是离开君上的时间太久了,也可能是与先生相处的时间太长迷糊了衣飞石的认知,他很难从谢茂的表情上判断出真正的想法,也不知道谢茂是否满意。

除此之外,谢茂再也不曾让衣飞石去暖床,这让衣飞石彻底放下了心头大石。

痛苦可以忍耐,不可言说的龌龊欲望如何忍耐?在谢茂明确表示不需要暖床之前,衣飞石已经准备好了镇静药剂。替君上暖床之前,他会先服药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颗药能让圣人冷静半年,药效非常霸道凶残。好在君上直接免了暖床这件事。

衣飞石偶尔回想那个清晨,猜测着,或许是自己的丑态被君上撞见,见恶于君上了吧?

不需要侍寝,也不需要暖床,衣飞石夜里就有很长的时间独处。他并不知道墙内墙外两个谢茂的纠葛,更不知道未来身边的人会发生何等变故,心中大石放下之后,衣飞石渐渐地接受了如今的生活。

睡在楼下的客房里,骤然间孤枕独眠,衣飞石很难不想念熟悉的怀抱,火热的亲吻。

圣人无梦。衣飞石连在梦中与谢茂重逢的机会都没有。想念时还得带着不敢回望的羞耻与惶恐。衣飞石总是命令自己打住,不许再想。然而,次日清晨醒来,手里总是会多出些东西

或是一枚装着冰魄珠的瓷扣,或是巴掌大的青玉简,偶尔还有一只泛黄的草折小船

全都是谢茂送给他的礼物。

平时被他收在小世界里,不敢看,不敢想,不敢念。睡得熟了,潜意识镇压了显意识,心念一动,怀念渴望的小东西就从小世界里溜出来,乖乖地握在手里,方才睡得安稳。

他总是慌慌忙忙地把东西收好,再三警告自己,你要仔细脖子。

衣飞石不认为这样的日子很坏。

虽然他失去了婚戒,常常要领受刑罚,可是,他毕竟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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