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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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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爱的是衣家二公子,堂堂正正将门虎子。君上眼中的他不过是一件衣裳罢了。

谢茂抱着他睡得很沉。

唯有抵着衣飞石的地方渐渐苏醒,越来越火热。

相处了数十年的身体,呼吸血脉紧贴在一起都成了下意识的默契,睡梦中的谢茂毫无知觉,身体下意识地靠着衣飞石,寻找着舒适。他不仅抵着衣飞石,还很熟悉地蹭了蹭。

衣飞石死死掐着自己的断指。

那处曾被保元丹缓解的伤处被他掐了一晚上,早已不甘心地高高肿起,宣示着自己的委屈。

最让衣飞石痛苦的是,随着谢茂熟悉的动作,一点点地磨蹭,他因疼痛一直瑟瑟雌伏的欲火,竟然猖狂地露了一点儿头。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能起了这份狂悖的孽心!何谓色胆包天?!你还真的敢啊?!

沉睡中的谢茂将额头贴在衣飞石颈后,呼吸轻轻扑在衣飞石的耳下。当谢茂的皮囊随着阳气升腾,逐渐苏醒时,谢茂也很自然地遵循了多年的习惯,将怀里的衣飞石磨来蹭去。

衣飞石心焦如焚,体如火烙,使劲掐着自己的断指,疼痛也无法阻挡他的身体对谢茂臣服。

如果谢茂不撩拨他,他是能忍住的。

如今谢茂无意识地重演了往日蜜爱亲昵,他的意识在恐惧,身体根本不听指挥。

直到谢茂悠长的呼吸陡然换了频率,衣飞石脑子里那根被撩得乱弹的弦,绷就断了!他浑身火热瞬间变得冰凉,原本发硬的地方也霎时间滑软,身上每一根神经和肌肉都在尖叫僵硬君上醒了。

谢茂还未睁眼,就感觉到自己顶在衣飞石身上,这感觉很熟悉。

他有所有的记忆。

他知道和小衣在一起的时候,多么快乐。

他还知道该如何暗示衣飞石,很微小的一个动作,衣飞石就会知道他想做。他更知道衣飞石绝对不会拒绝他。很早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只要他想要,衣飞石就会乖顺地把身体献给他。

顺水推舟暗示衣飞石,稀里糊涂成就好事,谢茂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他只要稍微往前一点,衣飞石就会配合他。

衣飞石浑身僵硬。

短暂的沉默之后,谢茂将抵着衣飞石的地方挪开,掀被坐起。

醒了就起来。他离床站起的瞬间就穿戴整齐,淡然的神色中没有一丝情愫,浑身上下更不再存有半点儿欲望。能够在圣人眼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唯有诸天诸世界。

反倒是衣飞石被他弄得狼狈不堪,手忙脚乱下床穿好衣服,欲要上前屈膝侍奉。

谢茂并不需要他伺候:半小时后用膳。

是。衣飞石低声下气地回答。

谢茂进了浴室,水声再度响起。

衣飞石几乎是逃出了卧室,一直躲到了厨房里,方才有冷汗簌簌而下。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微妙了。谢茂醒来的瞬间,衣飞石甚至以为自己会被踹下床去他那时候还不知天高地厚猖狂地半硬着。所幸君上又饶了他一次。

衣飞石想,君上总是讲道理的。我与他睡了几十年,一时情不自禁,他便饶了我。

回过神之后,想起君上还要吃早饭,他就打开冰箱挑拣食材准备。

君上往日不怎么吃东西,吃的也都是些天材地宝,这个世界里绝对找不到。就昨天预备晚餐的经验来看,君上倒也不怎么挑剔,平素先生爱吃的东西,他都适应良好,也不显得抛费,四菜一汤足够。

直接用往日的早餐食谱?衣飞石不敢。

和先生一起度过的甜蜜日子,都是偷来的,哪里敢在家主人面前显露贼赃?

他小心翼翼地将往日早餐食谱稍作调整,多准备了几道小点,因家里炉灶锅具齐全,有条不紊布置好十多样面点汤羹果汁酱肉琳琅满目,一齐出锅装盘。

才把菜盘送到餐厅里摆好,谢茂就掐着点下来了。说是半个小时,一分钟误差都没有。

衣飞石都顾不上收拾厨房,连忙解了围裙,使用清洁咒打理好自己,上前服侍用膳。谢茂坐下,将明显比往日丰盛的菜色看了一眼,说:岂不知耕耘辛苦?不必如此抛费。

衣飞石一句话辩解的话都不敢有,低头道:臣知错。此后再不敢了。

谢茂抬手举箸。

这是很自然的一个动作,人坐在桌边,想要吃饭,当然要拿筷子。

这动作原本也不应该被误判,衣飞石却下意识地颤了颤。

你若是害怕我,去外边吧。谢茂说,待会儿进来收拾。

衣飞石慌忙跪下想要找补,不等他开口,谢茂将面前的羊肉锅贴夹入醋碟中:出去。

这就是不许废话的意思了。

衣飞石只得将额头碰地,再三谢罪之后,悄然退了出去。

好在吃早饭的谢茂没有刻意找茬,吃过饭之后,见衣飞石老老实实跪在隔廊之中,那地方是衣飞石昨天受杖之处。谢茂记得他下楼时,这里还空荡荡的。此时不仅有衣飞石跪着,还摆着一张与昨天不同的床头凳衣飞石已经把刑凳准备好了。

衣飞石并不知道那道墙。

他也不知道墙内与墙外存在着两个谢茂,一个君上,一个先生。

他更加不知道两个谢茂在打架,墙外的这个谢茂正在对墙内的谢茂步步紧逼。

他与谢茂的默契太可怕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却知道谢茂在故意折磨他。哪怕只是一言不合,他独自跪在隔廊中,就已经把刑凳准备好了。明明谢茂今天还什么都没有做,他就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这让谢茂非常意外。

衣飞石的这一种敏锐,太出格了。

十二点用午膳。谢茂吩咐。

同样的责罚,他不会用第二次。他也不想再有鲜血飞上自己的脸颊。

衣飞石没有睡眠,没有饮食,若是时时刻刻将衣飞石拴在身边,不得喘息,三五天就会崩溃墙内那个会崩溃。谢茂知道里面那个没那么轻易出来,弦上得太紧了,会断。

这个上午就是他给衣飞石的喘息之机。第二天如何行事下午再说吧。

谢茂路过衣飞石时,在他头顶轻轻摩挲了一下。

衣飞石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气血就冲上了头顶,回过神来,谢茂已经上楼去了。他看着自己裸露的胳膊上爬满的鸡皮疙瘩,肩膀缓缓耷下

君上为尊为长,教养他长大,很多时候待他就如兄弟子侄,算得上是慈爱?

被君上抚摸脑袋,是亲昵也是嘉奖,很多时候也代表着安抚。曾经他被君上如此亲昵地爱重着,如今他还配得上君上的偏疼么?

你还骗了君上行床笫事!衣飞石轻轻捂住脸,这一种羞耻与难堪,太让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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