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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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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茂都没空震惊,咱们的日子是有哪里不好?竟然让你这么战战兢兢?衣飞石心思重,恢复了记忆的衣飞石心思尤其地重,他也不是头一回知道了。

谢茂又将摆设变幻成前世住了几十年的太极殿。

依旧是不好,衣飞石脊背都挺直了。

住云台?

依旧不好。

谢茂试了几次,对衣飞石的担心依然是有,到底多了几分微苦。

他记忆中那么君臣相得毫无猜忌的谢朝,一世相伴生死相随,几十年啊!竟然都没有一个地方能让小衣安安稳稳地躺下来么?

转念,他又想起衣飞石的心魔。

或许,在小衣恢复记忆之后,曾经有多心安理得,如今就有多恐惧懊悔吧?

他将二人生活过的地方都试了一遍,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忍疼回到床边,重新将衣飞石抱在怀里。

谢茂曾自豪地想过,朕给你的爱纵然不是荣光,也必然不能为你带来痛苦,朕有能力保护你不为了这份爱受世间的非难与羞辱,朕用尽了全力护着你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原来他给衣飞石的爱从来就没有安稳,衣飞石一直在忐忑不安。

谢茂微微低头,嘴唇抵住衣飞石的发旋,轻抚他的背心安慰着他。

下一秒,谢茂发现身周的环境变了。

他和衣飞石回到了他在随身空间里的小公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身边挤着衣飞石用过的小毯子,地上还有几个散落的抱枕,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他们的小茶杯,投影仪放着衣飞石爱看的超长狗血剧集,光影明明暗暗地闪烁

靠在他怀里一直显得不大安稳的衣飞石,在这个熟悉的环境里,终于显出了几分镇静。

衣飞石在他怀里调整了姿势,脸颊贴着他的肚腹。

他将衣飞石沾着汗泪的发丝擦拭干净,将小毯子覆盖在衣飞石身上,轻轻拍了拍以作安慰。

此次幻境是衣飞石所致。谢茂一连试了几次都找不到衣飞石真正安心的地方,衣飞石只能自己出手。谢茂也觉得挺委屈的,这不怪我不了解小衣,小衣和大衣记忆融合了,已经不是纯粹的小衣了!

倘若是小衣,在太极殿躺不安稳也罢了,住云台怎么会不安稳?那可是我和小衣的家!

你就这么喜欢看这个剧?谢茂吐槽的却是另外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衣飞石闻着公寓客厅里淡淡的七宝茶香气,尽力唔了一声。

罢了。谢茂心想,以后陪小衣多来公寓里住吧。

衣飞石的痛苦很难在一时之间习惯,他枕在谢茂怀里,却长长久久地无法入眠。

谢茂陪他躺了几个小时,他稍微能自理了,就催促谢茂休息:我独自躺着就好了先生总要饮食休息,总是陪着我算怎么回事?

你这样难受,我抱着你好些。谢茂摸摸他的脸颊,问道,躺得难受了么?我抱你去床上歪一会儿,沙发上总是太局促。

衣飞石就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捂着一直有哭嚎声回荡的脑门镇定片刻,说:便是奴婢伺候病榻也没有这样一刻不歇陪着的。我知道先生担心,一间屋里守着我,我不推辞。这样时时刻刻抱着我太熬神了,我独自睡着也自在些

你拿我和奴婢比较么?谢茂皱眉。

衣飞石才意识到自己难受得失神,说得太口无遮拦。

他对谢茂自然没有半分不敬,这话的意思是奴婢服侍我也不必这样,何况您这样身份?按理说不会有歧义。可是,有些话,哪怕没有歧义也不能说。把先生和奴婢比作一处,就是犯上。

他忙要告罪赔礼,谢茂已经将他抱了起来,朝着卧室走去。

谢茂一边走,一边说:奴婢服侍你是尽本分,本分到了就是了。我和你是最亲爱的人,不止尽本分,还要尽心。奴婢只要伺候着你擦汗吃药更衣,我才担心你辛不辛苦,难不难过,身子好不好

为何贵人生病都要至亲爱眷侍疾?是奴婢不够用吗?谢茂将衣飞石放在床上,见他颈上都是汗水,轻轻用手一扇,霎时间恢复了清爽,总是要真心爱你的人陪着,才分分秒秒都仔细。

衣飞石本就是强撑着精神,被放倒了灵台里就是一片浑沌,听着谢茂的声音也是忽远忽近。

我不要他固执地说。

这倒是让谢茂眼前一亮。咦?

我要独自躺着。衣飞石转身捂住头,似是不想理会谢茂。

这脾气倒像是敢和皇帝别苗头的襄国公了。谢茂从背后探过头,想要看衣飞石的脸色,却见衣飞石似是不胜其扰地按着眉心,想来是灵台里的阴风已经闹翻了天。

你要独自躺着也行,不能背着我。谢茂爱煞了这个会顶嘴的衣飞石,果断放软了姿态。

衣飞石突然就翻过身来,脸低低地朝着自己,只给谢茂看自己的头顶。

行吧,勉强能看见状况就行。谢茂也寻了个舒适的姿态侧躺着,就这么陪着衣飞石。

这段时间都不好熬,衣飞石想要恢复正常,一是要慢慢习惯灵台中的异物,二则是必须将徐莲的感受与他自己的感觉切割开来。前者是个适应度的问题,后者则是个极其精妙的技术活儿。

通常而言,想要把感同身受进行分割,必须在极度清醒的状态下进行。

也就是说,只有做到了熟悉异物的第一点,才可能做到分割感觉的第二点。

衣飞石在沙发上躺了几个小时,在床上又躺了几个小时,汗水眼泪将衣裳湿了几次,都被高级制服一点点吸干了。

谢茂守在身边用法术替他擦身清理。他不想劳动谢茂,非要自己来。谢茂若是偶尔照顾他一两次,他也当做夫妻间的情趣,可这眼看着几天几夜、几十天几十夜都说不好的事,都让谢茂亲自照顾,衣飞石必然不干。

谢茂都被他气笑了:清平!贴身侍从干什么用的?就是这时候用的。

奉命守门的延嗣清平只得将门锁好,进来近身服侍衣飞石。这会儿衣飞石就不造反了,安安静静地让延嗣清平服侍。

谢茂起身切了个智慧瓜,问道:我知道你修为挺好,吃不吃都行。不过,你想吃点么?

衣飞石已经熬过了最开始的无所适从,这会儿正是坐卧难安的时候。看着谢茂切开的瓜,他半点儿都不想吃,眼底却有些期盼。

炙小羊?谢茂问。

衣飞石摇头。

炮小羊?

衣飞石还是摇头。

羊汤烩饼?

延嗣清平默默地想,夫人是属狼的么?

谢茂一连点了十几样衣飞石最爱吃的羊菜,衣飞石就摇头,也不吭气,他被气坏了:你是脑袋有问题,舌头总好好儿的吧?只会看着我两只眼睛亮闪闪的,活似我不给你吃。你今年几岁了?想吃什么不会说?非得叫我一个个

说到这里,谢茂突然就不生气了,声音也温柔了下来:你就喜欢我关切你,是不是?

那倒也不是衣飞石不大好意思地说,我想吃先生煮的素面

谢茂将自己所有的记忆都搜了一遍。素面?朕煮过那么朴素的东西?

不过,衣飞石既然想吃,谢茂就不会煮也要试一试。

公寓里也是有厨房的,平时倒是衣飞石用得比较多。谢茂知道生着病的人毛病多毛病不多叫病人吗?所以,衣飞石说要吃素面,他就很老实地照着素面二字,给衣飞石煮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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