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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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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嫌疑人涉嫌用道术 杀 人,证据链里最重要的证据是土地公婆的证词,这案子搁哪个法院能审?

从前特事办一年顶多审结几十件证据确凿的异术杀 人案,私底下审结判 死也就罢了,清查王家牵扯出来这么大规模不经 庭 审直接判/死的卷宗,看上去是有点/法/外/之地?

为此太子还专门找谢茂谈话,有心建立一个特事/法/庭,不对外公开,专门处理非正常案卷。

免得被那群为了求生啥都敢喊的无耻/杀/人/犯指责,说特事办/私/刑/杀/人。

谢茂自然是支持的。

特事法/庭建立得非常快,据说太子还专门从高院调了两位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好的大/法/官来筹办此事,特事办带人上门做特别事务培训,这位快退休的/大/法/官两眼放光:我小时候就读包青天的故事,日审阳,夜审阴,刚直不二,明辨忠奸!现在轮到我给鬼伸冤了啊!好好好,我来干!

得咧,劳驾您了。谢茂很放心地开始翘脚玩耍。

青盟大比的时间安排被无限期推迟,原因很简单,如今隐盟人人自危。

现今被特事办提调出来严格审查的,仅是王家弟子的积年卷宗。实际上,整个隐盟里,仗着修为高深肆意欺凌世俗普通人的案子,不胜枚举。

连花锦天的亲爸爸花孤山,都曾经悄悄弄死一个人贩子。

也不单纯是个人贩子,街面上晃荡的痞子,什么坏事都敢干。

花孤山亲自上门找谢茂自首,也是害怕以后清算起来,自家儿子和弟弟面上不好看。

谢茂在楼下暖房接待了花孤山一行,他如今事情多,时常有人来找,老去宿贞那边待客也不像话,徐以方亲自带着人来把这边别墅收拾了遍,正经的客厅、书房,都归置了出来,方便谢茂接待客人。

之所以在暖房接待花孤山,这是表示亲近不见外的意思。

如今暖房的花草长得极好,玻璃屋子有太阳晒着,临夏的天气暖烘烘的,泡上一壶花茶,摆上一盘鲜花饼,坐在藤椅、软沙发上,心情惬意人放松,谈话也称不上多严肃了。

花孤山夫妻到访,容舜、常燕飞都刻意来陪。

平时师徒之间不怎么讲规矩,常燕飞常常是说着话就盘腿坐沙发上了。这会儿花师弟的爸妈来了,花锦天亲自倒茶捧盏,容舜与常燕飞则侍立一旁,含笑听着长辈们说话。

花孤山端着儿子泡的七宝茶,倒也没心思去喝,和谢茂交代往事

这个屈建国最开始是干车匪路霸出身,严打之后逃过一劫,逃到东都谋生。那时候我们家那一片搞拆迁,城乡交替四处都乱,附近工地的农民工一连丢了三个小孩儿,才知道有人贩子在偷孩子。

那时节也不像现在这么多摄像头,一旦发现孩子丢了,就是去火车站和汽车站堵。堵上了算运气,堵不上这孩子就算是彻底消失了。我们家在东都也算是小有名气,当地派出所听说一连丢了三个孩子也着急了,找上门来问卦

花孤山这么说,谢茂也只是了然地笑了笑。

和顶级豪门不同,花家在隐盟是二流世家,大隐于市,比较接地气。门前有一间小止止庵,花家所在的居民区都在卖香烛纸钱各种法器,摆明了是东都封建迷信界的领头羊。

华夏毕竟有着极其丰厚的迷信土壤,各类大师都是高官富商的座上宾,政府盖大楼还得看看风水呢,传统文明一脉相承,岂有不讲究的?哪家寺庙比较灵,哪个神婆比较厉害,算命要找谁,看风水要找谁,专治各种市井泼皮的派出所心里门儿清。

自来僧尼道婆出入门庭也牵扯不清,谁是正朔谁是旁门左道,普通人哪里弄的明白?都是走江湖的,当初那派出所的警察说不定就把花家当成了道上的,说是去问卦,可能是真的知道花家道法厉害,也可能压根儿就不信鬼神,直接去找道上的地头蛇探听虚实。

甭管当初派出所是怎么想的,公门中人上门问卦,花孤山也没拿乔,拿出三枚铜钱,起了一卦。

那时候花孤山也还年轻,儿子花锦天才刚会走路,正在傻爸爸的巅峰期。想起自家驻扎的市里居然有光天化日之下掳孩子的人贩子,他哪里受得了?万一偷我天天身上了呢!我儿子这么可爱,可经不起安眠药的磋磨!

所以,不单卜了卦,他还带着派出所的警察,顺着卦象的指示,一路南下寻找孩子去了。

人贩子掳劫孩子的目的地是南省,花孤山找人比目前的天网还厉害,带着警察一路跨省追,眼看着胜利在望,哪晓得南省本地消息泄露,人贩子丧心病狂,直接把喂了安眠药的两个孩子扔河里了。

那是个冬天。哪怕南省气温不低,两个喂了安眠药的孩子,依然溺亡了。

人贩子被抓捕之后,抵死不认。脾气火爆的年轻小警察气不过,抓住暴揍了两拳,风气开放的南省记者闻讯而至,大肆抨击跨省抓捕、严刑逼供、屈打成招舆论倒逼之下,司法没能站住,人贩子判了三年零六个月,年轻小警察被迫脱了警服。

屈建国在牢里是改造积极分子,据说还减了刑,两年过就出来了。

我在家起了坛。

他出 /狱的当天,喝了一顿酒,打算去找小/ 姐的路上,失足掉进河里,淹死了。

花孤山说。

他的言辞间带了一点敬重/法/律的礼貌性客气,因为,此行是来向谢茂自//首的。然而,从他有条不紊、不慌不忙的语调看,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谢茂闻言看了站在花孤山身边的年轻人。

说是年轻人,只是看着年轻。普通人看不出年岁,谢茂还是能分辨的这人三十好几了。

这是当初打人/贩的警/察吧?谢茂问。

花孤山笑笑,介绍说:是他。那时/节/舆/论厉害啊,他们单位领导上他先转个岗,过段时间风头过了,再给他复工,他那时候年轻,脾气太坏,一摔门就辞职不干了

然后,这位就跟着花孤山修道去了,仙缘也是极其有趣。

当初小警察,如今是花孤山很得力的入室弟子,名叫李侠刚。

鲁英姿插嘴说:我说这孩子就是名字起得不好,叫下/岗。拜师时小花依着辈分给他改了个字,恰好是锦字辈,就叫锦京。

以谢茂的机变也想不明白,锦京谐了哪个音?常燕飞则偷偷地笑,师弟,你妈管你爸叫小花啊?

花孤山还得给说冷笑话的老婆找补:锦京啊,这个进/京进/京开会

李侠刚这些年主要帮花家打理生意,修行么,本身资质不好,也就是掉掉书袋,忽悠一下普通人的水平。他早就没了当年的愤怒,提起往事也没有愤愤不满,呵呵接话说:差一点,还差一点。

进/京/开/会那得/全国/人/大/代/表,他目前么,已经混到省人/大/代/表的位置上了。

他很诚恳地对谢茂说:谢前辈,我发誓当年那两个孩子就是屈建/国故意扔水里淹死的,孩子再小也是命啊,那丢了孩子的爹妈哭得都不行了,都是农民出来打工,老实巴交不会哭闹,也不会找什么媒/体,看见警察就跪下说相/信/政//府,求/政//府给孩子一个公道

那大概是李侠刚极其短暂的从警生涯中最痛苦内疚的场景。

警察并没有老百姓想象中那么无所不能,面对朴实的农民工沉甸甸的膝盖与痛苦的泪水,两个室息在河道里的小孩子,三年零六个月的判罚,太让人唏嘘。

李侠刚抹了抹发红的眼睛,鼻子有些湿:我师父咒死的不是人,是畜生!

谢茂亲自给他递了纸巾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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