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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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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谢茂掐了两次之后,现场工作人员都面面相觑:这不是拍得挺好吗?谢导怕不是在作妖?

谢茂的态度和下午一样,看着监视器,也不说话,让助理帮忙喊停。

阿鲁导演在现场就是满场跑,这会儿跑到谢茂身边,小声问:哪儿不对啊?石董都懵了。

谢茂把今夜要拍的戏翻了一遍,确认都没什么难度,就站了起来:你看着吧。下午拍得挺好。

山区夜里降温厉害,阿鲁导演的助理殷勤地给谢茂披上毛毯,谢茂也没有拒绝,说:我在这儿他不自在。我先回去了,今天辛苦你,鲁导。

阿鲁导演还能怎么办?只能帮他把毛毯掖了掖:那您开车慢点,哎,要不让小陈送您回去?

谢茂挥挥手,从片场离开。

看着他再次远离的背影,衣飞石脸色倏地变得惨白。

阿鲁说他懵了,他没有懵。他和谢茂都知道,他刚才拍的两条哪里有问题。

或许别人看不出他遮掩下的紧绷,谢茂绝对看得出。要说那两条过不过得去呢?完全过得去。只是他没能处于一个放松的姿态下演出,谢茂眼光太刁毒挑剔而已。

两次让谢茂在片场转身就走衣飞石握紧拳头,告诫自己要冷静。

无非是夜里回去赔罪,再受一次体罚而已。

习惯了,就好了。

第一天安排的戏份都不多,七点多开始拍摄,预计十点半拍摄完毕。

谢茂离开之后,衣飞石全都是一条过,偶尔阿鲁导演比较谨慎,要求保一条,那就是拍两次。

许广英看了两条就回酒店了。衣飞石在隐匿线索上是专家级表演,说不会让鞋底入镜,行止间也未透露出任何遮掩畏缩姿态,从从容容地完成了演绎。

此外,石一飞的戏托儿天赋再次暴击,几个配角觉得自己发挥特别好,演得特别有感觉,强烈要求阿鲁导演保完一条再来一条,阿鲁导演看时间还早,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饶是如此,夜里收工时,也比预计时间早了快二十分钟。十点刚过,今夜的戏份就全部拍摄完毕。

和衣飞石一起工作的感觉非常爽,照例演员第一天进组,收工都要请吃饭,工作人员都怂恿阿鲁导演去约衣飞石吃饭,最好把谢导叫着一起剧组里几个小姑娘特别爱起哄,两个大帅哥诶!

都这么晚了,还要加班加点十多天,姑奶奶们,吃了夜宵早点睡吧。阿鲁导演一口拒绝。

没看见谢导离开的时候,石董脸色都变了吗?两口子说不定回去要吵架呢!

灯光组的老蒋则心里默默地想,蔻蔻今夜不在,难道要换我去走廊上昏倒吗?

《岳云传》剧组气氛很好,收工之后,所有工作人员都会留下来一起收东西,再一起回酒店休息。

阿鲁导演心细,安排司机先把卸了妆的衣飞石送回酒店。

他心里琢磨,谢导的司机跑了,剧组还是专门给谢导安排个司机吧?石董好歹那么大一个主演,助理司机也都得配上啊。总不能天天去蹭人家马骑着代步吧?

啧,昨天来,今天就拍上了,这速度也是神级救场。

就是奇怪了,怎么跟石董搭戏,所有配角都显得演技特别好?《岳云传》这剧组是藏龙卧虎啊,遍地璞玉!

衣飞石很顺利就进了门。

和昨夜一样,屋内开着落地灯,他的皮带还放在斗柜上。

谢茂在给徐以方打电话。跟妈妈说话时,谢茂态度很温和客气,大约是最近没怎么和徐以方见面,他会主动询问起居,还问了徐以方的病情进展,末了,还让徐以方给宿贞带问候。

这句给宿妈妈带好把衣飞石都惊了。时至今日,谢茂居然还称呼宿贞为妈妈,还向她问候?

谢茂挂断电话,就看见衣飞石拿着斗柜上的皮带,低头上前,想要跪下。

拍得挺顺利?收工很早。谢茂顺手接过皮带。

交出皮带的瞬间,衣飞石心尖儿有些颤。再受体罚是最坏的打算,他以为不一定会挨打。

可是,皮带被接过去了。

衣飞石一直都是君上座下最受宠爱的嫡系心腹,谢茂教他养他,捧着他抬举他,哪怕局势最坏、谢茂的脾气也变得最暴戾的时候,也从来不曾责罚过他那当然也和他从来不肯忤逆君上有关。

谢朝的衣飞石受了马氏无数责罚羞辱,那个一直侍奉着君上的衣飞石不曾受过。

马氏最变态的时候,也不可能让人对他做昨夜谢茂做过的事。

没有男人受得了这种苦楚。

衣飞石低头跪下,将手扶在膝盖上,稍微定了定神。

求饶是不可能的。衣飞石并不想求饶,他只迟疑了两秒,依然动手准备解开下衣。

意外的是,谢茂将皮带放在床头柜上,指了指洗手间:你去洗一洗,时间还早,做完了再说这件事。

这句话竟让衣飞石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效果。

他温驯地应了一句,走进浴室之后,才发现自己背心都是冷汗。

就隔着那么薄薄的一道房门。衣飞石看着镜中的自己,在踏入浴室之后,连额上的汗水也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当着谢茂的面,他浑身紧绷,连汗都不敢出。踏入浴室松了口气,汗水就飙了出来。

衣飞石快速冲洗身体,在温热的水流下,情绪慢慢恢复。

他注意到谢茂没有给他清洁符。

任何与道法相关的物件,谢茂都收了起来,绝不给他接触的机会。

很显然,他曾经显露出的强大让谢茂非常忌惮,哪怕已经废了他的修为,谢茂也不想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事实上,衣飞石现在就算拿着一张清洁符也没什么用可谢茂不知道。

谢茂觉得他或许有用,就不会给他一丝机会,全部禁止接触。

清洗身体时,衣飞石又有了新的为难之处。

君上的态度很明确,即刻就要侍寝。他还记得,君上曾经对他的服侍多么不满。

他心里揣着的东西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像谢朝的衣飞石一样,对与君上的欢情全心投入,纵情享受。君上很不满,次次都要忍着脾气,无论他照着记忆中的衣飞石怎么讨好,君上还是能看出他的不对劲,永远都不满意。

他努力了。很努力了。可人心怎么控制?明明就是偷来的欢愉,怎么可能坦然享受?

衣飞石在温热的水流中站了许久,始终没有应对之策。

如果他有办法,他和谢茂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吹干头发出门时,谢茂指了指手表,说:你洗了一个小时。

谢茂计时比较保守,衣飞石十一点到酒店,到现在已经快一点了,他在浴室里待的时间,绝不止一个小时。意外的是谢茂好像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责怪问罪的意思。

衣飞石上前道歉:臣怠慢了。

他没有请罚。他记得很清楚,皮带被谢茂放在床头柜上,谢茂说的是做完了再说这件事,并没有说饶恕他。不用他请求,谢茂就会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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