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而燃 分节阅读 78(1 / 2)
d洛洛渴了,洛洛饿了,洛洛高烧不退,洛洛想要德蒙抱抱。
所有人对此十分宽容,都默认了洛洛和德蒙是未婚关系。尽管德蒙刻意将洛洛送到远处,不想受任何干扰。
不少熟识德蒙的手下,在看出洛洛的意图,和德蒙虽然忙于正事、却的确关心洛洛的态度之后,看德蒙的目光都带了几分对空巢老人即将膝下绕子的欣慰和祝福。
德蒙:“”
他算是服气了,洛洛就算隔着几公里远,照样能扰乱他,让他心情复杂。
德蒙无奈之余,也有些许担心。
要去看看么手下还不至于为了撮合姻缘任凭洛洛放假话,洛洛烧了一天肯定是真的。
德蒙稍作洗漱,弯腰拉开帐篷。在探出头时,一支枪杆用力抵上他的下颚。
德蒙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来人。
持枪的厄琉斯没有表情,眼里神色复杂,是隐忍和探究,也是无可奈何般的退让。
但除了她自己知道,这些复杂落在他人眼中也只是单纯的不悦。
德蒙没有采取任何反应,只是换了个舒服的站姿,看着厄琉斯:“有事谈”
他知道,厄琉斯有意开枪的话,早就在睡梦里崩了自己了。
厄琉斯没有收回枪,而且随着他的动作,枪口依旧抵着德蒙下颚。
德蒙有点不耐烦,“我以为该害怕的是我。”
厄琉斯紧紧盯着德蒙,这才说:“我有话问你。或者,你也可以理解成我是来谈判的。”
“你平时就这么和人谈判”德蒙说的不是她指着自己的枪口,而是将临时据点围住的黑压压一片人,“难怪总是赢。”
己方算上反王军也勉强二百人,武器装备更是不足,实在无法在包围中抗衡。
就没有其他方法反败为胜了么他想。
厄琉斯眉心发紧,十分缓慢地移开了枪口,盯着他说:“如果,你使用火异能,把我烧死在这里。你外面那些部下会在一分钟内被全歼。就算你有幸逃出,也不会再有人力和威信支持一个逃兵。”
言外之意就是德蒙必须和她谈,然而如果是了解德蒙的泰伦在场,就不会解释这么多。德蒙也从没产生过用火异能烧死谁的念头,他想让谁安详会直接挥拳。
“听起来,拿枪指着我,你还牺牲挺大的。”德蒙退开一步,身体坐到了靠背椅上,十分自然地靠向靠背。
刚睡醒的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抻拉着肩膀和手臂,看也不看厄琉斯,“说吧。”
厄琉斯站在他身前一米处,几秒没开口,环顾起这个小帐篷,想从住处的细节了解这个人。
就算德蒙刚住进来三天,也应该在入住之前就会吩咐部下摆放些熟悉使用的东西。
可是,太简单了,简单到发空。
桌子,摆放整齐的文件,配套的廉价椅子一看便知是部下随意摆的。无论什么都没有任何花纹,更别提装饰物。
唯一不同之处在于枕头旁边,有一个小巧的水晶胸针。
意识到德蒙心里装着个人,厄琉斯反而感到了距离的拉近。
德蒙见她不说话,有点莫名其妙,想了想,心说难道不懂礼节的自己怠慢了皇女。
“坐”他随口说。
厄琉斯反倒愣了。
“坐哪”
德蒙的视线更莫名其妙,心说那么大个地铺你看不见吗,用下巴点点,说:“盘腿坐啊。”
厄琉斯:“”
德蒙这么居家的吗。照这个进展下去,接下来他们的谈话是要变成“吃了吗”“吃了吃了,你吃了吗”么
厄琉斯今天穿得还算正式,敛起衣摆,坐到德蒙床沿,坐姿优雅地把双腿弯曲在同一侧。
“”德蒙移开了视线。
如果洛洛在场,一定能察觉到德蒙隐隐感到了自己的粗暴和土鳖。
厄琉斯落座,抬眼看德蒙,脑中一闪而过了临走前露西的嘱咐。
“绝对不要告诉德蒙我做了什么,我不想他知道。”
想到露西,厄琉斯的拳头紧了紧,沉声开口:“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德蒙看她。
两人对视片刻,厄琉斯说:“不如我先说。如果我坐上王位,我会修改法律,加强对oga的保护。”
德蒙眼里有几分意外。
厄琉斯没有停:“我会尽可能调和贫富间差距,降低税收,给予贫民工作。因贫富差距而生的难民窟会减少你憎恨王国的这些点,可以不动用任何战争,就交由我改变。”
厄琉斯紧盯着德蒙。她知道,事情当然不会像说得那样顺利,几百年历史根深蒂固,但她并没有说谎。
诚然厄琉斯执着于王位。但她的执着和泰伦不一样。泰伦取得王位是为任务、是为了一个惯性的目标、是为了掌握大权、为了家族、以及个人利益。能否治理好,多要从关系上入手,而治理得好不好的标准,更是从王国多年来的历史上对比。从根本上来说,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争夺欲、求胜欲,与净土星所有aha的行动目的并无区别。
而厄琉斯不同,多年来所受的压迫,让她憎恨且不屑家族关系。尽管她依然会利用家族关系,但不会以其为目标。她希望国家整体过得更亲善,因为她过得很糟糕。她知道自己希望的是,这个王国有一处承认她的存在,因为她的存在而心存感激。
于此同时,她也将王位视为救命稻草。她看重成败,因为一败便一无所有,她非常害怕自己努力建设起的骄傲和自尊被踩在脚下,失去存在意义,害怕以后只能壮志难酬。她能忍受前行中的黑暗和风霜,但不能忍受从零开始,因为那样,她就真的输给了一个东西。
一个她不想承认、甚至不想说出名字的东西。
说完后,她以为德蒙会问具体改善的做法,但德蒙只是问:“你认为造成这些的是什么。”
他语气淡漠,却不是不屑,而是出自对远方事物疏离的洞察。厄琉斯隐感不妙。
“是皇室本身。”德蒙说,“不是制度有误,是皇室的存在本身。在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暮之光王国的存在了。”
厄琉斯忽然知道德蒙要做什么了,虽然相似的成长经历和喜恶,让两人看似殊途同归,可他与自己完全不同
德蒙没有停:“对立的不是贫富、强弱,而是aha对外界的攻击欲,在王国被刻意放大并唯我独尊,净土星伊始的返祖思潮提倡对科技的退缩和安宁度日,是基于普通地球人类的软弱。可现在分化出的六种性别,却让aha拥有了绝对的强势。无长处的人们把取乐方式建立在自身与外界的对抗,尤其是肉体素质上。
“而应治理返祖思潮而生的皇室,无限助长了这处扭曲。这种对抗扭转了形态,以皇室为入口进入了政治体系,渗入权与利的各方面。能维持这么久,只是因为创立出了新的文明和文化,换言之,皇室与原来的性质已完全不同,是一个不合实际的错误理论。
德蒙垂眸,眸光暗动,“所以,我想做的,就是
“你想毁了王位”厄琉斯起身,“王国的存在和是否适应时代无关,和民众的感受才有关,民众能维系百年来历史演变出的生活向往才是最重要的,皇室的存在和过去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也不需要有关系我们能做的必须、也只能是给予他们所希望的改善”
厄琉斯越说,却越看德蒙眼里一片漠然。
这样的眼神让她知道,根本谈不拢。
“你说得有道理。”德蒙说,“我问你,如果你坐上王位,贵族权限是否依旧保存。”
厄琉斯沉默片刻:“是。”
“监狱是否还是原来的制度。”